陆黔点点头,淡淡一笑,道:“李盟主向来自命公理,对此想来不致袖手旁观。敢问你剑下所斩之人,生前是何罪名?”李亦杰道:“凡赃官贪吏,丧尽天良者,自必除之。”陆黔道:“好了,那也算得上是无恶不作。实在那群强盗是先中剧毒,又遭伏击,这才一败涂地。而你李盟主刚好故意斩杀这些人,是否一见尸身,就都该算在你头上?虽说是为民除害吧,可也毕竟是桩空头官司。”
陆黔道:“是了,是了。”接过瓷瓶却不忙开,先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几次把玩,仿佛俄然对瓶身上的碎花产生了兴趣。
陆黔道:“你们都信不过我徒儿,有本领的就硬气到底,谁都别服便了。嘉华,你现在但是施恩一方,用不着给他们苦苦要求。别人思疑你,莫非我这个做师父的还会思疑你?你就让我服吧。”程嘉华肝火未消,将手中一只瓷瓶递了畴昔,叮咛道:“只服一粒,直接吞下便可。待会儿感到肺腑间升腾起一阵热腾腾的暖意,那就是毒气渐消,内力也在渐渐集合之象,不必惶恐。”
沙齐道:“身中剧毒的是我们,为何你反而更是焦心,定要催着我们尽快服下?”他这话一开端,步队中也有很多人收回置疑:“是啊,莫非药里有甚么古怪?”
李亦杰不悦道:“你别东拉西扯,我不想答复与此事无关的题目。”陆黔道:“我尚未问完,你安知定是无关?总不见得是自知理亏,不敢答了吧?”李亦杰肃容道:“我李亦杰平生行得正,作得直,有甚么不敢答复?你不消以言语激我。只是这题目未免明知故问,过分荒诞,强盗还能是如何的?定然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凶徒。”
这一天终究到达,面前所见是一座制作恢宏的殿阁。原为玄门宫观,名为“承天宫”,始建于明朝,取砖木布局,台上筑殿三楹,高古端庄。石坊前跨山溪筑一座三孔弧形桥,取名“迎仙桥”,由大石叠成,桥头饰以龙头,主祀东岳泰山神。
纪浅念挥手遣退殿中保卫,见他视野停在宝座上,便主动解释道:“是我的一点小谨慎思,这些年固然见不到你,可坐上并排的龙凤宝座,仿佛你就一向在我身边一样。”说时脸上闪现出甜美的笑容,纯真有如初涉世的天真少女般。
李亦杰心道:“凭你怎配与那两位前辈做类比?”但想此言确是透着鄙弃,又给他落了话柄,徒惹争端,与事无益。清了清嗓子道:“陆贤兄曲解了,我对足下实无何公允之意,只想问程公子几个题目,确证其事,那么大师也好放心,便可同心同德,共抗妖人。但是你执意防备于我,难道又是一种猜忌?”
程嘉华道:“说你们一点都不晓得用脑筋!如果我真是五毒教的人,众位原已身中剧毒,只须不送解药来,到时天然了账,何必要我再来另赠毒药?那不是多此一举?我晓得另有人要说,是让我借此卖好,放松了你们戒心,便可打入内部,刺探谍报。嘴长在人身上,还不是想如何说,就如何说?那我也不必再多回嘴。你们不平解药,毒发身亡的也不是我,我来给你们操那多余闲心何为?”
再说程嘉璇跟着江冽尘和纪浅念前去东蒙山。这是五毒教在中原的临时据点,返来这一趟,主如果看看景色布造,趁便取几件教中法器。途中两人时不时也谈笑几句,全没顾得理睬程嘉璇。仿佛她是仍然跟着也好,半途落下也好,都不必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