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亦杰一手握剑,一手赶烟,脑筋还在运转不断:“她刚才直呼我名,我却绝没见过这个小女孩。若说她因我身份而晓得名字,却又不成能连我长相也认得。刚才别人称呼我盟主之时,也不见她在场,不会是当时偷听去的。莫非……是我识得之人?”苦思犹未得解。比及烟雾终究散去,世人眼中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大殿,江冽尘和那少女都已不知所踪。
李亦杰确是成心冷口冰脸,想将她吓住,不料这少女春秋幼小,心智倒是半点不小,全没入彀。再当着世人面前扣问此事毕竟不当,为今之计,只要先将她擒下,押回华山审判,途中还得保她安然,需求时也不得不动用盟主身份。换上种仁厚语气,道:“我不管你在这里是甚么身份,但魔教既灭,你也不要再为虎作伥。现在束手就擒,还可求得一个从宽发落。”
李亦杰昂首望去,见那白光散去后,江冽尘身前鲜明站着一个绿衣少女,脸上自鼻梁下端都罩着一层墨色面纱,真容难见,但从身姿身形看来,最多不过十来岁。手中握着一把乌黑色的长剑,斜向横在身前,剑尖指地,眼神倨傲的瞪着世人,毫无惧色。
那少女道:“我又没跟你们参议技艺,博得过就行了,还计算是不是实在技艺?你们有种从我手里夺剑,再来发言!”
那少女嘲笑道:“这不是谈笑话么?你们打不过我,抢不得残影剑,就想骗我本身放下,再任由宰割?我才没那么傻!也不准你胡说八道,他……他没有玩弄我,乃至还不熟谙我,是我双方面的喜好他,我会爱一辈子。即便他讨厌我,嫌弃我,我也永久不会叛变他。遇见他今后,我就是给他活着了。”说到后半段,重又揭示娇羞媚态。
谁知那圆筒到了半空便即炸裂,一片烟雾弥散开来,将触目所及全染为一片空茫的惨白。世人略吸几口,身上并未感甚异状,肯定了不是毒药,都抬起双手在面前乱挥乱摸,想遣散这团烟雾。但这雾气似无形质普通,极粘极稠,在手中刚扯开了一坨,又有新者补入。
沙齐低声道:“师兄,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,阿谁持剑行凶的妖女。”李亦杰一声惊呼,道:“那……她手里拿的,果然是残影剑不假?”沙齐道:“千真万确!”
陆黔和李亦杰忙抢上前,搀扶起南宫雪,见她喉咙两侧都有些微肿胀,又模糊异化些瘀青,颈处有几根血管暴突了出来,都忙着给她揉按伤处。刘慕剑收起长剑,上前道:“南宫侄女如何了?可无大碍?”
李亦杰还正奇特这少女是从那里冒了出来,就听身后代人惊呼:“是你!”“啊!如何是她?”“这个妖女,还敢前来送命!”仿佛都认得这少女,相互又结有深仇大恨,真不解这一个弱不由风的小小少女,为何竟能冒犯公愤。悄声问道:“如何回事?她是谁啊?”
有弟子喝道:“妖女,正愁着找你不到,你就先呈现了,那好极啦!神拳门的仇,这就要跟你算上一算。”那少女冷冷道:“都是我的部下败将,莫非我还怕你们不成?”另一名弟子道:“你不过是仗着残影剑之利,有甚么好对劲?有种就真刀实枪的跟我们干上一场,我再输给你这黄毛丫头,就当场自刎!”
世人唏嘘声响成一片,陆黔怒道:“那魔头差点害死雪儿,就这么便宜了他?”孟安英嘲笑道:“拿尸身出气算甚么本领?你如果然担忧雪儿,刚才如何没上去跟他冒死?只会对着这魔头装孙子,我们朴重的脸都给你丢尽了!”
孟安英向江冽尘尸身看了两眼,道:“这个魔头如何摒挡?他修习魔功久了,只怕还真有点魔道,竟连着几次都没死透,这一回也不知怎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