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冽尘心下生疑,这几日两人紧闭流派待在阁中,未见有人进入,这和尚却怎会在此?若说是在先前就已入内,几日不吃不喝也还不奇,怪的倒是本身从没听到过他半点呼吸声,即便本身研读经籍再出神,也不会失了这一点从小练习的起码鉴戒心。
这一天已到了极尽内墙之处,整阁的经籍已看完大半,仍无可用线索。程嘉璇又不免狐疑原翼透出的动静真伪,这一次口头上却不敢再提。一边跟着他转了个弯,两人同时瞥见火线不远处端坐的一个背影。身穿土黄色僧袍,外披一件红色法衣,头顶上燃了几个香疤,只是最平常的僧侣打扮。
程嘉璇插话道:“那丧心魄果然在藏经阁中?别是原公子哄人。”她想通了原翼通风报信后,对他好感大减,只觉此人不得不防。江冽尘冷哼道:“你这没半点分量的知名小卒,骗你有甚么用?原少主给我谍报,我天然信他。”程嘉璇内心发苦,不解他每次因何宁肯帮外人说话,也要来反对本身。叹道:“可这里尽是经文,丧心魄又能藏在那里?总不见得是夹在书中。”
程嘉璇心道:“说得轻松,那你如何又不去找个老太婆?真教射出了暗器,中招的也是我而不是你,你当然不必担忧。”内心抱怨归抱怨,手上仍不敢稍有懒惰,何况她只余一臂使力,抵挡暗器还须得分外谨慎。连续窜改了数种姿式,总算将木门完整推开,一眼望去,见此平分立着数排高架,每一层都摆放着塞满整格的经籍,当真是浩如烟海,难以计数,忍不住低低赞叹一声。
那和尚也是袍袖挥出,姿式、行动与他一模一样,同是击出一股内力。两方力道在半空中相撞,江冽尘并未感到本身内力被反向推回,而是如击入了汪洋大海,又像被一层棉絮裹住,不知不觉就被消弭一空。
程嘉璇向火线张望一眼,这藏经阁竟是大得一眼望不着边,讷讷道:“要如何看?此处经籍怕不有成百上千本,莫非真要一本本的翻畴昔?”江冽尘道:“你若觉无趣,自可分开。不准再给我多话。”
如果功力高过他,能将他掌力击回,那还在理,可现在本身的力道倒是不声不响就被对方化解。江冽尘心中一凛:“我长年闭关,外头何时出了这等妙手?”他暮年曾与少林派通智大师比武,未出尽力就已稳操胜卷,那可与此时空落落的感受大不不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