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教徒自认不利,暗中调息一圈,道:“教主在揽器堂中等待,命主子们回舵后立去拜见,由部属带路。”但这一起却走得战战兢兢,脚步又轻又慢,每转过一处拐角,都先探头探脑的检察一番。
堂中心空中镶筑着一张漆金镂龙的宝椅,两边扶槽嵌满宝贵珠玉。座旁一人负手而立,身材苗条,重新到脚都裹在一身灰袍中,单看背影已透出股不怒自威的气势,呼吸半点听察不出,如同僵尸般森冷沉寂。待得楚梦琳与暗夜殒也走到堂前站定,三人并列站为一排,才听他冷冷开口道:“你们三个废料,另有脸返来拜见本座?不如都死在内里洁净。跪下!”
那人便是祭影教当今教主,闻得此言,霍然回身,只见其脸上也罩了张铜制面罩,面貌春秋都看不逼真。冷声道:“本座还没有找你,你倒先诘责起我来?你此次闯下了滔天大祸,现可知罪?”楚梦琳道:“我不晓得!您奉告我啊!”暗夜殒忙道:“教主明鉴,是部属有罪,千错万错,都是部属的错。恳就教主重罚部属,饶太蜜斯!”
楚梦琳不耐道:“你干么缩首缩尾?莫非是我爹出了甚么事啦?”那教徒大惊失容,连连摆手,低声道:“蜜斯,您可别乱嚷嚷!”缩着脖子,四周细心张望一番,确保无人偷听后,才抬高声音道:“教主方才大发了一通火,现在正在气头上。三位主子若要面见,这可非最好时宜,还是先等等较好。”
楚梦琳笑道:“这就奇了,让我们前去拜见不也是你转述的?莫非只要骂我的话才是‘玉言’,看来你是对我很有成见的了?”那教徒道:“没有……不……不敢……”此处已距大堂不远,忙道:“部属先去通禀!”拔腿要逃,暗夜殒喝道:“返来!蜜斯问你的话,还没答完就想走?”
江冽尘不卑不亢的道:“就教主暂息雷霆之怒。这是部属无能,办事不力,所虑不周。然即无此行,朴重窥我教仍勿会窜改,依部属鄙意,但需武功鼎足于世,凡俗目光尽可不予理睬。唯清庭势大,经其张榜赏格,而后行事确会增加很多费事,还须另花一番工夫,方可摆平。”
江冽尘想到暗夜殒对楚梦琳满腔真情,却仅够在她内心充当个“最忠心的部属”身份,哀其不争,代其扼腕,但这般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却也在所难劝。不肯再同他二人多说,抢先举步走入堂内。
江冽尘在旁听着,眼看楚梦琳光辉笑靥,想到她霸道讨取,只觉心烦,不悦道:“殒堂主,我跟你说,你给她不计酬谢的支出,终是为人作嫁,这犯得着么?”楚梦琳道:“不消你管。哼,可没有哪个部属会对你如此忠心,你如果妒忌,何妨直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