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梦琳道:“哼,谁夸你了?你的技艺能够好,也能够不好,你也没答复啊。我不跟你闲扯,如果让你将纸上的丹青刻到木片上,你能不能办到?”
胡为微感猎奇,跟了出来,只见室内尽是些平平整整的架子,呈梯状摆列,架上摆满各种木刻微雕。德寿先容道:“这些都是我的保藏,是我最对劲的微雕作品,除了你胡老弟,从没人得过这个眼福。”
德寿道:“是,微臣明白。不知女人多久来取?请给明限时,微臣定当准期完成。”楚梦琳道:“用不着那么费事,你立即完工,我们在边上看着,等你做完了当场拿走。财贿两清,两边都费事。”
平心而论,德寿除贪财外,微雕技艺确切无可抉剔,架上种类繁多,木雕桌椅、木雕人偶、木雕房屋无不精美逼真,令人看得目炫狼籍。胡为拿起一棵木雕大树,笑道:“这是棵桃花树。每日参拜,桃花运立至。”
德寿赔笑道:“这个……真要经心投入,对身外物视而不见,是事情的最高境地,微臣自问……”多铎道:“你自问如何?”德寿为他严肃所慑,将到了口边的“尚未达到此等境地”吞回肚里,改口道:“已身临其境。”这是临时生拉硬拽的说法,用词是否得当,临时得空顾及。
德寿连连道:“办获得,办获得。每块木片要多少尺寸?还与这纸张不异么?”楚梦琳翻个白眼,道:“让你刻木片,就是为嫌这些纸太大,照顾不便。我们要能握在掌内心的,在丹青看得清的限度内,当然越小越好。”
胡为道:“好得很,真了不起。”德寿大喜,道:“我就晓得,还是你有目光……”胡为苦笑道:“不是,我说你这些微雕真了不起,只是摆着给我看看,就有那些银票的代价。”德寿前提反射般的将怀里银票捂紧,嘲笑一声。
多铎径安闲一张太师椅中坐下,双臂搭在椅边靠手处,淡淡的道:“无妨,有道是‘慢工出粗活’。你雕镂时用心致志,目不斜视,耳不旁听,等闲身外于无物,又怎会受毛病?”
胡为心道:“这丫头脾气凶暴,对那位王爷倒和顺得很,不过这二人丁音好熟,不知是谁?”又听德寿道:“微臣白天困乏,在房中打了个盹,不知王爷光临有何叮咛?”那王爷道:“先生客气了。本王本日来此,是有一事请先生帮手,不知可否。”虽是筹议语气,话里尽透着严肃号令。
德寿一见她玩弄木偶,就不由直偷眼察看,心都揪了起来,比及小木偶的胳膊掉落,真是比本身胳膊被砍掉还肉痛,想喝斥她放下,却又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