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亦杰皱眉道:“为甚么?”玄霜支吾道:“皇阿玛国事繁忙,我……我不想让他担忧啊。这一点小伤,养几天就没事了,何必劳师动众呢?满洲后代从小就舞刀弄枪,谁没有个磕磕碰碰的?”
玄霜重重冷哼一声,双手支在身后,道:“这是废话。除了他,另有谁敢这么大胆?”
那太医听得直打躬赔笑,连称:“汤少师太客气了”“老臣必然尽尽力为贝勒爷医治”。汤长途才松了口气,拍拍他的肩,道:“我也并非成心难为你,极力就是。在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皇上一番查问是少不了的,到时都由我替你顶着,你尽管放心诊治。”
他跪在地上,双手乱挥,正自侃侃而谈,汤长途安抚道:“好了玄霜,你先消消气,如何一向跪在地上?来,起来再说。”便就伸手扶他。玄霜两手搭在他手臂上,艰巨站起,重量全支撑在一只脚上。
但想玄霜现在受了伤,表情必然坏到顶点,又何需求选在此时更刺激他?将到了口边的话咽回肚里,道:“你如果不早点看太医,拖到小病转为大病,骨头定了型,这只脚就算完整残废。今后整条腿也不好用了,你感觉大清会选你这个瘸脚皇太子?”说完不再理睬他抱怨,就将他打横抱起,仓猝奔出。汤长途也紧随厥后。
那太医乐得眉花眼笑,直搓动手,笑道:“哎呀,汤少师太客气啦。给贝勒爷诊治,是下官分内之事啊,前一笔赏钱我已是受之有愧,医药品的破钞,怎能再算到您头上?”话里虽是一派谦善,手上却早已忙不迭的将钱点过一遍,塞进本身怀里,像守着重生婴儿般护着。
汤长途笑道:“莫非贝勒爷是遭凌之弱?师父记得,你是最不伏输的孩子,现下怎会如此谦善啊?竟肯自承技不如人?”
李亦杰一怔,那恰是连日来他与人商谈,口中呈现最多的名字。不由当即回转过身,细心地打量了他一番,惊诧道:“江洌尘?那是个穷凶极恶的魔头啊?恶贯充斥,杀人不眨眼,你怎会跟他扯上干系?”
汤长途喜道:“太好了!那就费事您了。甚么药物、绷带,您固然用,只要治得好他,其间用度全包在我身上,我另是重重有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