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当时程嘉华极其腻烦她,经常恶言恶语。现在他虽已改了名字身份,看来较平常严厉,却不知态度可否变得好些。非论他是彼苍寨二当家,还是大清的小王爷,她都是一心想交个朋友。却又不敢冒然开口,唯恐再自取其辱。
上官耀华道:“那也没甚么值得避讳。说来平常,旧时是做小本买卖起家,乱世中运营不顺,支出微薄,一家人长年入不敷出,生境宽裕。今后明朝灭亡,李闯王攻入京师,过不了多久,吴三桂兵变投敌,至满清入关,其间不计战事如何,布衣百姓倒是日趋维艰。我家也如千万商贾普通,血本无归,家道中落。父亲被几个借主逼迫,终究为了不扳连妻儿长幼,吊颈他杀。顶梁柱一垮,借主还是纷繁上门逼债,百口走的走,散的散。我亦是此时流落官方,流落多年,克日才由进献宝刀之机,蒙福亲王看顾,收为义子。但在小王而言,家父和福亲王,都是我最靠近恭敬的两位父亲。”
玄霜玩着被褥,偷偷发笑,说道:“上官……承小王爷,我问你一个题目,正值我百思不得其解,成不成?这可绝无刁难之意,在我是难如登天,在你看来,就连三岁小儿也能解答。”
上官耀华道:“贝勒爷英名远播四海……恩承不弃,小王……我……感激万分。但要说套近乎,我是毫不敷格跟您攀亲带故的。”
上官耀华道:“贝勒爷嘉奖了。若说我能活到九十高低高龄,实为罕逢之幸。”玄霜道:“你做人萧洒些,表情闲适,自能长命。以是我说啊,我们说话就称呼名字,不消拿官职喊来喊去,也好多靠近些。”
上官耀华道:“不不,都是我不会说话。但寄父他白叟家,对你可毫不敢失了敬意。如我有望攀附,寄父天然欢乐……”
玄霜美意解释道:“当时你回吟雪宫取寿礼,半途分开,就是在当时候。”
上官耀华道:“小王拙技,污了贝勒爷的眼。难为您不嫌招式花拳绣腿,还肯略赏几分薄面,小王不堪感激。若说武功,那实是差劲之至,不值一哂。”
玄霜笑道:“好啊,还真是给你圆得滴水不漏!佩服。”上官耀华不知他此言批驳,随便一扯嘴角,赔笑不答。玄霜道:“我此人天生多疑,你别介怀。最后再问一句,你筹算献给朝廷,直接给我皇阿玛就是了,同为封赏,或许赏金更多。又何必通过福亲王和曹大人半途周转?功绩也给他们对半平分去了。”
程嘉璇谨慎翼翼的道:“前几天在庄亲王秘陵,是我不懂事,惹得你不欢畅,我重新向你报歉,好不好?”上官耀华道:“小王从未到过赫图阿拉。你想必是认错人了。”程嘉璇怔了怔,但想既然他不认,本身又何必强行提起,待会儿又得能人所难,不再辩论。只是自言自语道:“像……真像……太像了。”
上官耀华道:“贝勒爷太汲引了,即便你我才识有云泥之别,也该由贝勒爷在天,小王在地。小王学问浅薄,一定能给贝勒爷解惑,凡是属我力所可及,定当知无不言,毫不为欺。”
上官耀华道:“有一天我昏了畴昔,再醒来时,就见手里多了这把刀。当时另有些朝廷官员伴随,领头的大官便是曹大人……是他先同我说了姓氏,本来我也不识得他……他说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这上古珍宝,也是该献给皇上,才气有所前程。若能使皇上高兴,说不准还能有甚犒赏。但如果本身拿着,不但保有不久,并且随时会遭杀身之祸。我深思他说的是个理儿,便随了他进宫。厥后封王拜相,究竟如此,曹大人公然没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