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翼淡笑道:“刘掌门,你这个前提,实在该早些提的。我还觉得是多么难堪之事。好,就由我来替你杀,这索命斩么,仍然归我!”轻描淡写的说完,握着索命斩昂然走出。
原翼道:“不必费阿谁力量了。仇敌既能以石封路,必是有备而来,将任何退路都算得准了。我们晓得的秘道,他想必也晓得。现在那边要么是一样被封,要么是成了一道毒烟的通入口。”
陆黔就趁着他手臂分开南宫雪颈中的一刹时,飞刀判定脱手。虽已懒惰了几月,仍然未失准头。刀身直插入刘慕剑咽喉,直没及柄。刘慕剑初时仍在大笑不止,连带着他喉头挂的刀柄也随之颤抖,看来分外诡异。接着笑声俄然一哽,“呃”的一声,仿如声音被一把掐断。
原翼哼了一声,作势挥刀。就在距程嘉华咽喉仅剩寸余处,忽听得一声巨响,仿佛就是响在世人身边,脚底踏的地盘也微微一震。这感受李亦杰并不陌生,刚才他们几人待在石像中时,程嘉华一拳击中石壁,也是击得整座像都闲逛起来。据此推想,现在也定是有甚么大东西,与这冥殿相撞,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。
露台飞鹰叫道:“搜他身上!瞧瞧可有解药!”声音裹在衣袖中传来,听得模恍惚糊。此时毒烟漫延得久了,几近已遍及冥殿各个角落,修为弱些的弟子接踵抵受不住,四周一片干呕声。程嘉璇则连干呕的力量也没了,蜷曲着身子躺倒在地,手指揪紧胸口,惨白的脸上尽是盗汗。
露台飞鹰道:“不是他?那还会有谁?你不要婆婆妈妈了!”
接着又见他喉咙自刀柄没入处为始,向两旁及下端排泄蛛网状的血丝,如同某件瓷器缓缓龟裂。刘慕剑缓缓抬起一臂,仿佛仍想抓住南宫雪,病笃挣扎一番,又想回过手臂掩住喉头伤处。手臂颤抖一阵,倒是二者都难以办到,眼眸已翻得白多黑少。俄然满身一阵狠恶抽搐,瞪着死鱼般的双眼,抬头倒地,收回沉闷的一响。
陆黔亲眼看到刘慕剑曾中过刀剑上涂抹的毒药,厥后虽及时砍去双手,但谁知毒素是否就此遏止?听了程嘉璇描述,晓得穆青颜所用的剧毒短长非常,万一在死尸皮肤上还能发作,冒然搜身,这条命可就交代了。
刘慕剑喉头咕咕作响,拼尽尽力只能收回几个“啊……啊……”的破裂音节,声音沙哑,旁观者也都感到咽喉处有种逼紧之感。就像被甚么东西抵着,难受莫名。
原翼忽道:“陆大寨主言之有理,攻击既是从内部而起,摆了然是仇敌早有预谋,静等服从。”陆黔又惊又喜,没想到本身一句信口扯谈,竟能获得原翼认同。这一时半刻相处下来,内心对原翼是完整佩服了,凡是他附和之事,根基上都是精确无误。想来世人也是一样,听了他所言,不约而同地撤销了动机。
陆黔这一次自作聪明,却没能说中贰心机,旁人虽是无话,本身却闹了个灰头土脸。为加粉饰,用心大声道:“那是谁啊?有这么了得?连独一无二的秘道入口都能寻着?当世可没几人晓得这条捷径啊。”
这群人中就属程嘉璇功力最弱,吸过几口,俄然面色惨变。本是清冷的肺腑刹时辣如刀割,脸上白得像纸一样,额头充满了一层精密的盗汗,眼神漫无焦距,俯在一旁干呕起来。世人见此景象,这才模糊感到有异。
刘慕剑怪声高叫:“好!只要你做得让我对劲,给我报了仇,我就放了这女人。那第一刀,就先割了他的脖子吧!”
何况他那一把飞刀也是在阴尸水里几次泡过的,毒性见血即发,无药可解。这是专门练习盗窟中那些手劲较弱的弟子,刀上带毒,只要能刺中对方,便可杀敌。总而言之,这刘慕剑是不管如何碰不得的,只好想个别例推托。假装一本端庄的道:“众位,听我说,毒不是刘慕剑下的。”换言之,他身上也不会有解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