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教徒道:“启禀教主,部属才刚进入祭剑堂,见堂内冥火燃烧,残影剑……不知所踪,这……不关部属的事……”本来冥火在淬炼残影剑的同时,也受剑中灵气供奉,起相辅相依之效,宝剑一失,再无真元固本,火势亦熄。自祭影教草创建以来,此剑一向供奉在祭剑堂内,尊为镇教之宝,现在难道正预示着教内根底抽除,乃是大凶之兆?
那二哥道:“梁越可也不是甚么好鸟,比武时柏师侄已然认输,他还硬要人家叩首告饶,不肯就将臂膀也扭脱了臼。”那三弟道:“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,这几个都不是好东西,三只畜牲窝里斗,狗咬狗,一嘴毛。”说着哈哈大笑,端起酒杯,另二人也碰了杯。
教主气得半晌没再言语,好一会儿才道:“那好,本座就亲身出马,追回镇教之宝。可爱!避隐多年,竟被那逆女迫得重出江湖,她就是逃到天涯天涯,待本座寻着了,也要一把捏死这臭丫头。你们两个哪儿都不准去,与我随行,残影剑如果有半分闪失,本座就唯你是问!”转过身大踏步的去了。
暗夜殒惶急无措,在原地不住踱步盘桓,只道:“那如何办?那如何办?哎,我说你也真够大胆,竟敢如此顶撞教主。”江冽尘却似全无大事产生,仿佛刚才只在与教主议论气候普通,环起双臂,嘲笑道:“无所谓,故乡伙敢走出这教宫,我就能让他再没命返来!”
那二哥转过话题,道:“陆掌门摔下山崖后,各大门派都曾遣过很多弟子搜索,但都是活不见……咳,想来自是活不成的,死却也不见尸。”
江冽尘走到暗夜殒身前,向教主冷冷的道:“我还要问你在弄甚么鬼。梦琳和我并无伉俪之名,她是你的女儿,你不想将残影剑传给我,就与她同谋设此骗局――”教主怒道:“岂有此理!本座犯得着早作筹办?谁说这位置就非得传给你不成了?”江冽尘嘲笑道:“其他教众一概武功寒微、好吃懒做,除了我,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担当者?”
楚梦琳逃出祭影教后,易容改装。换上件藏青色长袍,腰间系一条褐色缎带,长发挽起成髻,下插一根细巧翠竹,只留几缕碎发,松松垮垮的披在肩背,当即成了位眉若朗星,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。她深知怀壁其罪,照顾宝剑易于招来祸害,以白稠将其密密实实的裹了几层,再买几幅文墨书画,一齐捆在背上,借以掩人耳目。
楚梦琳听得大惊失容,连酒水溢了出来也未重视,心道:“我叮咛过陆黔小子,要他将尸身奥妙措置了。他倒好,还嫌不敷乱,竟敢大张旗鼓的搞出葬礼,这算是显摆本身忠孝?哎,真是朽木不成雕也!朽木不成雕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