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韵道:“王爷所说不假,但是凡有得,亦必有失。安定处所乱党是迟早之事,但以清兵对抗,乃为借力打力,还可趁机撤除几名皇上亲信将领。假定等得改朝换代,再次出兵时,折损的便都是我们本身的兵力。此中偏差可偏漏不得。何况能解此燃眉之急,必然得皇上更加看重,并获重权交握,起事时正宜为无益筹马。任你君临天下,千军万马阵中安然闯过,最难防还是捅在背后的一刀。”
沈世韵微微一笑,道:“既是皇上的决定,本宫没法窜改,也唯有顺从。最多是心中稍觉可惜,还能有甚么态度?”这是将题目又推了归去,玄霜冷哼一声,眼皮翻上了天花板。
沈世韵轻咳一声,道:“有道是‘大家自扫门前雪,莫管别人瓦上霜’。福亲王乃朝中大将,手握重权,如若真想动乱,大可自主流派,何必凭借于本宫之下?”
福亲王皱眉道:“本王鄙意,娘娘所言挨次仿佛稍有倒置。面前正值最好机会,外有近忧,内有伏患,何不趁着表里交困之际,一举策动政变?皇上正忙得焦头烂额,宫中一应事体,只怕也没更多心构造照。”
沈世韵目光冰冷,薄唇紧抿。程嘉璇见势不妙,忙转入阁房,仓促倒了几盅茶水,出外一一敬上,劝道:“凌贝勒,您先消消气,坐下来渐渐谈。”玄霜劈手夺过,抬头倒入口中,还是是满脸倨傲,道:“我跟阿谁女人,有甚么话好谈的?”不过总算是重新坐了下来。
还没想出个妥当应对之策,上官耀华便道:“韵贵妃娘娘何必太谦?谁不知您虽是一介女流,却在朝廷群臣间稳据一席之位?民气不敷蛇吞象,单是如此,还不敷满足您胃口。娘娘天生便是人上人,怎能忍耐居于旁人之下?在小王猜想,您图谋动乱已逾数年之久,我寄父不过是说到了您内心上。您却又用心惺惺作态,到底是摸索我们的诚意呢,还是质疑我们的合作代价?”
她敬到旁人之时,福亲王和沈世韵即便再不耐烦,也不会太削她面子,接过后意味性的喝一口,再放到一旁。唯有上官耀华待她最是刻薄,连接也不肯接,更懒得看她一眼。满心酸楚,要知她仓猝倒茶,安抚玄霜还在主要,真正目标倒是借机给上官耀华敬茶,以此卖好。
见他不肯承情,放下茶盏的手不由轻微颤抖,一不谨慎竟将茶水洒了出来。慌道: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忘了手中正捏着帕子,第一个动机便是用衣袖擦抹,袖口顿时沾上一大块污迹,桌下水痕也氤散得更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