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梦琳编造的这一套说辞,歪打正着说在了那头领的内心上。暗想:“她阐发得也有些事理,为了皇位,父子兄弟尚能反目。但这但是连累甚广的重罪,一旦抖落出来,大师都得跟着遭殃。王爷纵有错误,当主子的也得设法替他讳饰。”一念及此,掌心当即按住刀柄。
楚梦琳先觉慌乱不已,随即一转念又生起气来,心道:“真是天意!留这图纸干吗?去给阿谁负心汉登徒显赫么?还是让江冽尘得着,好拿给爹邀功请赏?天底下我不晓得的奥妙,那就谁也别想晓得,才叫公允!”她品性无私,对于这番推想只觉理所当然,不由沾沾自喜起来。正要将取消的图纸顺手抛去,忽听得一声断喝:“在这里了!就是这小子!”
事及时隔多日,实有些难以置信,又或是不敢信觉得真,只怕这统统不过是本身假造出的幻影。当下回身躲在一根廊柱后,死力压抑住呼吸。没等多久,就见多铎从殿内大步走出,身后跟着零散几个侍卫。看到他侧脸才只一瞬,随即立即转为背影,纵此一眼也直使她热泪盈眶,不暇细想,当即抬步跟在那群侍卫身后。
楚梦琳心道:“你耍我是为了好玩,我无妨来废弛你的名声,那也是为了好玩。”将头一昂,道:“说对了,我不是个侍卫!我是豫亲王的人,是他重金雇来的杀手。没瞧见我就是随他进的宫?”那头领怒道:“胡说八道,王爷是皇亲国戚,同娘娘是一家人,为何行刺?”
立在空荡荡的天井内,心知本身盗走残影剑,闹这一手反身叛教,与父亲完整分裂,已然无家可归。此后将何去何从,尚未构成清楚理念。遂想:“摆布也是无聊,不如扮作侍卫来玩儿。”在拐角处一掌击晕一名落单侍卫,拖到假山后藏好,除下他衣衫换上。再于王府行走之时,则不必偷偷摸摸,也没人会来多看她一眼。
楚梦琳道:“为了揽权夺势啊!你想,本来皇上即位之初,全无经历,措置政务均需摄政王兄弟搀扶,可说他们便是名副实在的无冕之王。现在沈世韵偏要来横插一脚,干与朝纲,皇上被她迷昏了头,对她非常信赖,将愈多重权都交了给她,对王爷二人而言,这就似煮熟的鸭子飞了,气不气人?再说……再说‘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’,沈世韵毕竟是汉人女子,万一她借助手中权势,暗中窜改乾坤,使江山易主,败在如许一个臭丫头手里,谁会心甘?唯有先斩后奏,将她撤除,再渐渐规劝皇上,他总不能为着一个妃子,就将满朝文武十足杀光?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,聪明人都要做的。你说是不是?”
底端静悄悄的全无动静,倒也不敢冒然下井察看,唯有在大街上四周乱走,想碰碰运气,设法混入皇宫。无巧不巧正赶上吟雪宫的传旨侍卫,借着人群讳饰,暗中跟在他身后。到得亲王府,大门前只见得稀稀落落的几个侍卫,俱是神情不振,懒懒惰散的东张西望。楚梦琳随便抛出几块石子,顺利引开他们重视,竟还真给她溜进了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