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梦琳既看图形规复原貌,总够弥补错误,勇气稍复,道:“我刺杀沈世韵时受了……受了点伤,不慎吐血感染图纸……对了,你刚才说王室之血,又是如何回事?”
楚梦琳托腮思考着,叹道:“你觉得如何?这些数字瞧得人头也要大了,我实在看不出其中规律。”
多铎道:“不过是一本平常古书,市道上到处可见。我曾简朴翻阅过,嫌它晦涩古板,查抄内页,亦无夹层,没甚么有代价的东西。”
多铎勉强安定了心境,道:“以王室之血供奉,图纸便会辨识所需尽忠之主,开启解谜渠道。割血部位愈是无足轻重,结果就越差,如是一门心机扑在图纸上,直至呕心沥血,发自肺腑,足见至诚,也是收成最为明显,时效最为耐久。”楚梦琳一知半解,但听来她明显无过而有功,笑道:“我如何也会有王室之血?啊,是了,将来我做你的正妃,可不就是皇族?这图纸还挺有预感。”
楚梦琳不敢昂首,泣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并不是成心……可否置于艳阳下晒干?或者找人临摹一幅?”多铎皱眉道:“你在说甚么?”
楚梦琳听他将话说到了这份儿上,以他夙来本性,确已让步到最大底线,只好渐渐取出图纸,放在桌上,心虚的埋下头盯着空中。她与多铎负气时,以偶然中毁了图纸暗自窃喜,此时既然重修旧好,只盼能事事顺着他意,再不要增惹胶葛,小声道:“就算有了图纸,只怕也非短时内可解。”
多铎心道:“头衔乃外加上物,毕竟出于外姓,而血缘与生俱来,倒是窜改不得,看来这丫头身份有待穷究。”一边想着,站起家走到书架前,抽出几本,在空处按节拍小扣几下,中间光秃秃的墙壁俄然“嗒”的一声弹出个暗格。多铎从中取出一只茶青色的方盒,从怀内取出钥匙插进锁眼,转动几圈,翻开盒盖,盒里又铺着一块锦帕,拉开后捧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,想必恰是那武林中为之突破了头的人间珍宝销魂泪。
楚梦琳暗叫忸捏,心道:“我从没当真读过书,在爹爹面前去往随便乱来,更别提是背诵这般厚的书……唉,此中满是陌生内容,不怪也怪,那可如何好?不知是谁这等得空,去写这一本大部头的书,厚得像块砖头,可要有多少页啊!这么厚,这么厚――咦?”小声念叨几句,脑海蓦地透进一道亮光,欢声叫道:“对了,页码!前几位数字,极能够就是页码!”
楚梦琳饶有兴趣的探头去看,忍不住就皱眉道:“这就是……那块仿造品看起来也和它没两样。”她词句间谨慎有加,不说“真品像仿造品”,却说“仿造品像真品”。多铎心念一动,问道:“你说令尊第一眼看到仿品时,就斩钉截铁说是假的?”楚梦琳道:“不错,可我瞧着非论成色还是做工,都找不出差别,爹爹怎能等闲鉴定,当真好没出处!”
楚梦琳想及父亲偏疼,这统统确会应验不假,大起共鸣,本就对他余情未了,这一回更是谅解了大半。赞道:“就是啊!”随即想到给他三言两语轻松劝过,便能令本身立时心软,未免太也便宜,噘起嘴唇佯怒道:“差一点儿就上了你的当,本来是为着同江冽尘负气,还说是为我着想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