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瑾晃了晃脑袋,两根手指抚摩着耳坠,满不在乎的笑道:“我几时说过耳坠是捡来的?这个啊,是我娘留给我的,一对两只,几日前才有一只不见了。”茵茵也用二指拉起耳坠,大声道:“如果是你娘的遗物,我怎会也有一只,并且式样跟你普通无二?莫非还是刚巧的不成?”
关于修建大坝,防洪固堤的发起已在奏章内央及多次,福临只觉如待考核面面俱到,过分啰嗦,此事又非常古板,便叮咛近臣先会商个大抵打算,再奏报终究命令。而说到本日此行,倒确是去吟雪宫寻沈世韵,庆贺她与太后日渐敦睦。但现在既给贞莹胶葛上,却宁肯听老迈臣啰嗦,也不想听她喋喋不休,情急之下只好搬出旧事挡驾。
贞莹泫然欲泣,双眼泪汪汪的看着福临,道:“皇上,臣妾晓得您还在生我的气,但臣妾是当真不会画画,绝无当众给太后和皇上尴尬的意义。不然怎地古训教人不成扯谎,但须说得一句大话,就要再说个十句八句来给它讳饰,那幅画像实在是韵妃所绘,只因臣妾虚荣心作怪,这才将错就错,胡乱认了下来。”见福临神采还是冷冷的没几分窜改,却似添了些“料想当中”的淡然。忽想:“他便是爱听人家夸沈世韵,比夸他本人还高兴。我何不照此一试?归正只要骗他到了吟雪宫,亲目睹着那幅丑相,也不会再沉沦阿谁女人了。临时说几句愿意话,又不会死。”因而改口道:“臣妾虽不肯承认,但对韵妃娘娘实是因嫉生妒,看她极具人间万般灵秀之气,尽显造物主所付与统统奇异,的确美得不食人间炊火。皇上宠她也是普通得很,换做任何一个男人,都会爱她而不是我。不过也只要您这等真命天子,才配得起仙女下凡。何况臣妾又恋慕她画得一手好画,想向她请教些技能,可一看到那幅画像,就明白本身是永久及她不上的,是以动了歪心机,花言巧语将画骗到手,就来献给皇上。现在真悔不当初,原是想争些台面,却反而丢尽了脸,都是自作自受。韵妃娘娘比臣妾好上百倍、千倍,风头早已远盖弥甚,臣妾另有甚么可瞎瞻仰的?”
洛瑾淡淡一笑,从她旁侧绕过,福了福身道:“皇上吉利,娘娘吉利。还是由奴婢来讲吧,我刚才正在园中修枝,看到茵茵女人在四周,就想同她打个号召,没想到她俄然对我大呼一声,扑了上来。奴婢自省或是平素本性骄横,待宫中姊妹过于刻薄,才会令茵茵深有观点,总想着要揍我一顿。”
进宫时福临不经意的说道:“朕与守门侍卫早有商定,令他们见朕时不成通报,是为给韵妃一个欣喜,你别曲解是对你不敬。”贞莹听了,虽与假想不符,于停顿却也没多大影响,心道:“欣喜,欣喜。沈世韵,本日要教你唯惊而无喜。”
洛瑾笑道:“我的耳坠方才不见,你这边就戴起了一只,我也感觉不似偶合。”茵茵怒道:“你说我偷了你的耳坠……?”洛瑾笑道:“没凭没据的,我可不敢胡说八道冤枉人,不过如果你做贼心虚,本身承认,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贞莹一时又惊又喜,胡乱猜想:“莫非是彼苍佑我,令他们俄然哑了?唔,定是沈世韵常日施压得紧,这些侍卫敢怒不敢言,也都盼着她不利,是以用心缔造机遇,好教皇上看她现本相。据此观来,除沈世韵乃是众望所归,本宫恰是替天行道。”她愈觉推想有理,忍不住暴露浅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