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雪这才记起,他惯用的兵器只是一把精彩折扇,要学他的样以内力构成强大剑气伤人,自忖是绝没这般炉火纯青的成就。吐了吐舌头道:“我只是随便问问,没有就没有嘛,干吗对我凶?”从衣带上解下宝剑“苍泉龙吟”,笑道:“走遍天下的南宫女侠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难倒的,你看,我另有这个。”
南宫雪将缎子折了两折,搭在臂上。抱起撂下的布块,重新分门别类的安排划一。没一会儿,手里就只剩下块青色缎料。侧身看暗夜殒一眼,俄然眉开眼笑的跑上前,扬手将布料展开,罩在他身上,从双肩迟缓向上延长。暗夜殒惊道:“你……走开,别乱动!”那布料在他胳膊上滑过,竟有如与人肌肤相触普通,避之唯恐不及。
将二十多年的光阴在脑中飞速流转一遍,这才确认下来,这些年繁忙的都是任务与复仇,从没一日是纯真为本身而活。既已命不悠长,在山川间纵情一番更有何妨?目光瞟着身边的湖水,看到岸上一根随风扭捏的苇草终究被湍急的水流卷入湖中,才淡淡道:“别再哭了,你是想让木料自行堆放在你面前,还是希冀湖里的鱼主动跳出来与人充饥?”
暗夜殒见她满脸是泪,手刚抬了一半,又立即垂下,心道:“对她又何必心软?我俩各有所爱,所类似的只是与心上人作生离,作死别,永无佳期。那也只算得同病相怜,别给她曲解了去,对谁都欠都雅。”袍袖一拂,不着陈迹的粉饰了先前企图,道:“别愣着,你还去不去砍树?”
南宫雪道:“谁说我不见他?我只是怕过分俄然,难以节制情感。我……我有好多的话,还要渐渐考虑一下,到底如何向师兄说……”暗夜殒道:“你考虑得很全面,怎不想他是否有闲心听?就为那些反击祭影教的破事,他早给烦得焦头烂额了,谁另有空理睬你那些俗气的情啊爱啊?”
暗夜殒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大树,时而向镇静得面庞红扑扑的南宫雪打量一眼。一次不巧正与她目光相对,顿时满身都不安闲,急着要转开视野。南宫雪没发觉他正在难堪,笑道:“你有斧头没有?”暗夜殒没好气道:“你没生眼睛?看我像是有斧头的模样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