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到峰顶,便见偌大片广场,摆布分插两根高竿,竿顶系有旗号,在山顶劲风中飞舞迅急,扯得呼呼作响。右首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,右首为英姿勃勃的猛虎,均似活物。后山空位是众匪演武及练习队形之处。面前建着一座巍峨矗立的殿宇,顶端高悬一块牌匾,刻着“彼苍寨”三个大字,笔锋亦如刀刃般凌厉。陆黔跨前几步,微一摊手,道:“来者是客,请。”
楚梦琳道:“他是个纯真的人,被奸人操纵……”崆峒掌门笑道:“那可说不准,知人知面不知心,之前跟你们同业的韵儿女人,不也是表面仁慈荏弱?把贫道也骗过了,还真当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……”程嘉华喝道:“说够没有?楚梦琳,你东拉西扯,想认账么?”
程嘉华喝完了酒,将酒杯在楚梦琳桌边重重一砸,喝道:“妖女,你的头如果不晕了,就尽快答复我师父的题目!装甚么病西施?”楚梦琳正待反唇相讥,陆黔在旁笑道:“嘉华,你别老是针对梦琳,她充其量也只能算个磨刀的,我们共同的死敌是满清朝廷,该当同仇敌忾才是。”
殿中铺着大红色的地毯,四壁吊挂着明黄帘幕,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,基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,饰金龙、玺彩画,门窗饰三交六菱花隔扇。殿中置一张红木桌椅。四人分宾主落座,喽啰奉上酒水,躬身退下。首席宝座以上好白银砌成,靠手外沿雕了两个骷髅头,陆黔翘着二郎腿,指尖落拓的敲击着头盖骨,收回浮泛的响声,浅笑道:“两位瞧我这彼苍寨,范围还不错吧?”话里难掩得意之意。
陆黔浅笑道:“无妨,时来运自转,我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侧回身向楚梦琳道:“梦琳,有些事情,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晓得,棍骗我的结果,你接受不起。”语气虽较前时温和,话里的威胁意味却涓滴不减。
崆峒掌门见他公然中招,立时面有得色,浅笑道:“陆寨主现在可愿听贫道谈谈前提?”陆黔急道:“卖甚么关子?快说!”崆峒掌门笑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由贫道转述,未免显得老头子唠唠叨叨,惹人不耐,不如让楚蜜斯本身说。”
陆黔一怔,就听崆峒掌门脱口骂道:“你这小白眼狼……”抬目睹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标模样,甚觉称心,收回出言热诚之念,抚掌笑道:“好,好,公然是名师出高徒!你师父没别的好处,专会晤风使舵,你可算把他这一套都学全了!现特许你出师。”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我就收你为关门弟子,坐寨中的第二把交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