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璇脖子一梗,道:“你再说?我……还不都是跟你学的?前次韵贵妃与太后娘娘闭门议事,是谁主张在外偷窥?”玄霜笑了笑,道:“笨伯小璇,你可真够笨的!有代价的谍报才值得听,前次一看额娘跟皇祖母的架式,我就猜出必然有事产生。这一回你隔着门板,还不知里边是甚么状况,竟然就傻乎乎的凑上去?真是半点也没得着爷的真传!”说着摆出一副低头沮丧的模样,叹了几口长气。
程嘉璇道:“哼,我还用你这小鬼来庇护?”但想着玄霜从小性子就倔,他认准的事难以等闲窜改,不便强行劝服,也只好先冒充承诺,比落第二天再趁机甩脱他。
程嘉璇又急又气,这时才看清那人竟是玄霜,微感错愕,忙转掌收势,双手合十,高举过顶,向他连连鞠躬,做出哀告状,又分出一根手指,冲着房门比划了两下,意在求他不要张扬,将对话持续听下去。玄霜双手抱肩,冲着她咧嘴一笑。在程嘉璇心惊胆战的目光谛视下,大步走到门前,蹲下身,也凑上耳朵,程嘉璇料定他必是“一起货品”,这才松一口气。
俗话说:是祸躲不过。没等多久,一阵山风吹来,沈世韵借势阐扬,按住太阳穴,假装身子摇摆几下,公然立时引发顺治重视,体贴道:“韵儿,你如何了?”沈世韵假作荏弱,娇滴滴的道:“大抵是前些时吹了点风,就已受凉,本日又淋了雨,伤寒转重之故。臣妾略微歇息一下就好,不碍事的。”一面说着,又装出痛苦之色。
胡为苦苦要求道:“七煞珍宝给人传得神乎其神,可实在功效究竟如何,谁也不知。卑职一向觉着娘娘慧心巧思,是人间少有的聪明人,可如何一到这个题目,也如那些干才般钻进了死胡同?打天下起首得具有呼应气力,就算给人获得了宝贝,摆在桌上都雅,也不见得就能摆荡朝廷根底。或者只要我们紧紧掌控住绝音琴,令那些寻宝者始终贫乏一件,毕竟难成大事……”
程嘉璇气结道:“先前一概不知,仅凭推论就能判定出情势紧急与否,这才叫真正的本领呢!你敢说刚才他们所谈的不首要?”玄霜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,抱着双肩,略微后仰,后背靠在墙上,道:“对,那也说得是!‘偷听’一词说来不雅,今后就称它为‘暗访’便了。刚才额娘说他们明天会去古墓中寻宝,我们也一起去。”
玄霜走到方桌边,手掌一撑,翻身坐上桌面,双腿翘起。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嘉璇,道:“这句话合该我问你才对吧?小璇,你不错呀,跟了爷这么久,公然有长进!如何想出了偷听别人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