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黔道:“我对南宫师妹疼惜珍惜还来不及,怎会去欺辱她?反倒是你李大帅,疏忽雪儿对你的一片痴心,脑筋里只想着跟阿谁韵贵妃勾勾搭搭。她再如何标致,毕竟是天子的女人!你口口声声叫着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竟敢胆小包天,淫主之妻,秽乱宫廷?既然你不喜好雪儿,为何又不直接奉告她,还要将她兼并在你身边,吊着她的人,让她为你悲伤落泪、肝肠寸断?”
众匪又是齐声承诺,手持长枪,排着一列纵队,向正中集合。法度规整,顿地清脆,没多大工夫,就将一块疏松方阵归为四四方方的步地。彼苍寨众匪依位阶着衣,服色各不不异,绿、黄、紫三阵分界格外光鲜。环抱广场走了半圈,长枪挺起,变招刺出,另有人以刀剑迎击,每一式都放慢了行动,好教外人看得清楚,同时口中呼喝不断。
李亦杰大怒,道:“皇上早知你们这群贼寇是吃了秤砣,不肯归顺,关照了我如果你们不降,就当场剿除。要打便打,我等却也不惧!”济度等人听陆黔接连冷嘲,辱及清廷庄严,早成心脱手开战,一得李亦杰受命,当即各挥兵刃冲了上去。陆黔从腰间抽出一条金灿灿的长鞭,在身前一招,但听得嗡嗡声响,氛围流转蓦地劲急,余光环绕不去,好像将周身镀上了一层夺目的火花,喝道:“结阵迎敌!”
陆黔嘲笑道:“不然如何?李大帅,话不要说得过满,免得待会儿不好下台,你真觉得我们怕你不成?”举起双手,掌心互击了三下,大声道:“大师调集!”漫山遍野齐声呼应:“是!”呼声震耳欲聋。彼苍寨数万喽啰一齐答话,整齐如一人,不带半分杂音,而响度又是任一名内功妙手单独所不能及。李亦杰眼看着他们从四周集合,在广场构成个庞大雅阵,昂然待命,内心先是一凛。
李亦杰听到两边步队中都传来几声嗤笑,想到本身奉旨招安,本该是威风八面,现在却被一个匪贼头子指着鼻子痛骂,而他说得句句有理有据,偏又不易辩驳,真要给他逼到了谦让极限。保持着最后一分明智,正色道:“陆寨主,我还尊称你一声陆寨主!请你自重,你对我师妹有非分之想,不是甚么充足光彩给你长脸面的事。说这些话,你也不怕掉了身价?我是不是男人,不是由你说了算的。师妹确是冒犯门规,受些惩罚,原是理所该当,不消陆寨主主动援手,见义勇为!本日为乞降而来,我不想跟你吵架,已经是一忍再忍,请你也不要欺人太过,不然……”
再过几招,青队转动枪杆,连挽出几个枪花,随即罢手走到最前,后队也将刀剑等兵器矫饰一番,循次跟进。等众匪各归站位后,齐将枪尖在空中一拄,发一声喊,响彻山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