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华嘲笑道:“哪用得着这么费事?”长剑出鞘,绕掌舞出一团光影。几名强盗不及应对,也没想过二寨主竟会对本身狠下杀手,俱是一剑封喉,鲜血四溅,兵器抛了一地,或仰或俯,前后栽倒。陆黔惊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程嘉华剑尖递出,指在尸首圈子正心,冷声道:“都给我看清楚了,谁再敢冲犯殒大王,说一字回绝招安,摆荡民气的,这里几个就是表率!”
程嘉华奥秘的一笑,道:“殒大王,小人有体例。”从怀里取出火折子扑灭了,一甩手掷向殿宇屋角,遂将另一支撒落于地,刹时蹿起半人多高的火苗,熊熊燃烧。程嘉华道:“先毁去他们落脚之处,断了后路,厥后是要下山,还是留待跟彼苍寨共存亡,就是他们的自在了。”陆黔怒道:“程嘉华,你……你疯了?我没有虐待过你,你真要毁尽彼苍寨而甘心?”
暗夜殒冷哼道:“你的面子,比天还要大。”一名喽啰啐了一口,骂道:“不消你假好人!要杀就杀,他有本领把我们全杀了,凡是泄漏一个,今后要他夜夜睡不平稳!”
程嘉华风俗性的刚要回声,总算及时忍住,将鸡啄米般的点头改成重重一点头,道:“嗯,有理,我明白了!”
暗夜殒眼望半边天空尽被火光映红,脸上现出些凄苦神采,想起了当年江冽尘火烧无影山庄的景象。实虚场景已然恍惚,喃喃道:“够狠的啊……你真能下得了手?”想到沈世韵称江冽尘所求不得,由爱生恨,用心谗谄楚梦琳,六年间总在几次考虑,虽对玄霜说早已放心,但深心还是存有一半思疑。
暗夜殒淡淡道:“陆大寨主呵,你这群部下有些冥顽不灵,你趁早做做他们的事情。”陆黔赔笑道:“是,小人这就做事情。”回身道:“各位兄弟……”
陆黔望着火苗攀到了房檐,阵阵热浪劈面而来,再想救火也已不及,用力跺一下脚,从包抄上的火圈中闪出,叫道:“各位兄弟,你们誓死忠于彼苍寨,固然并非是对我忠心,但我陆黔在此,还是要向各位伸谢。我只说几句话,程嘉华是寨中叛徒,可有一件事他说对了,好男儿身故疆场,马革裹尸,确是死得其所。但在此地胡涂送掉性命,又有何益?如果求死能够保住彼苍寨,不消多说,我也拿刀陪你们抹脖子!像姬长老这般当众他杀,我承认他死得壮烈,你们也得承认,他死得不值。这世上甚么东西最贵重?还不是本身的性命?人死万事皆空,还谈甚么保护理念?你们能够说我贪恐怕死,不错,我是想活着,活着才气具有但愿,具有胡想!固然我现在受尽鄙弃,仍劝各位好自为之,你们身后一了百了,却不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,白发人送黑发人,该是如何的惨痛?我们叛逆,不就是为了亲戚朋友,乃至全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?莫非只是为我们本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