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来到处荒山,山坳间看到条清澈见底的小溪,楚梦琳一贯的爱美之心重又萌发,央着崆峒掌门在此歇歇脚。崆峒掌门嘴上应允,单独走到树干边坐下,闭目养神一会儿,耐不住取出干粮大啃大嚼,双眼不忘紧盯着楚梦琳,以免她分开本身的视野。
楚梦琳第二次听父亲说出此类言语,又想起多铎曾百思不解的疑问,含泪道:“爹爹,女儿自知罪孽深重,不求获得您的宽恕,只求身后能做个明白鬼。请奉告我,您究竟与皇室中人有何恩仇?为甚么每次提起他们,您都是一副恨不得嚼穿龈血的架式?另有……我的真正出身又是如何?我怎会有‘王室之血’?”
楚梦琳尖声叫道:“你胡说!殒哥哥才不会叛变我,不成能的!”崆峒掌门嘲笑道:“有甚么不成能?暗夜殒就非得在你这一棵树吊颈死?他是上辈子欠了你还是怎地?”
崆峒掌门见他这一掌招稳力沉,不敢硬接,扯了楚梦琳一把,将她当作活盾牌挡在身前。楚梦琳周身瘫软如绵,转动不得,后心立时结健结实的受了一击,她此时无内功护体,伤势更重,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,崆峒掌门身前衣裳都染红了一片。教主毫不顾恤,掠身上前,又劈手掠取。
崆峒掌门将楚梦琳甩到背后,拱了拱手,道:“朋友,大师都是在江湖混口饭吃,就该守江湖上的端方。这个小丫头是贫道先找上的,中间总该讲究个先来后到吧?”教主怒道:“敢跟本座讲先来后到?真算起来,我可比你早上个十几年了。”崆峒掌门耻笑道:“甚么话?这丫头也不过才十几岁,莫非她刚一出世,你就见着了?你是接生婆呢,还是她的奶妈?”
教主早已获得密报,对筵席风波十知八九,自先引为奇耻大辱,现在恼火未消,又劈面被外人揭了疮疤,忿忿的道:“殒儿这个痴人!”想着更加怒不成遏,抬臂掴了楚梦琳一耳光,怒道:“全因你这祸害,累得本座损折一员大将!”
楚梦琳苦笑道:“你用不着这么防我。承诺你的承诺,我自会兑现,君子一言……”崆峒掌门受不了她一字字的向外蹦,无端令得本身阵阵毛骨悚然,抢先道:“驷马难追,驷马难追。能够解缆了么?”
教主大吼一声,甩开楚梦琳,挪步揪住崆峒掌门衣领,喝道:“你说你晓得本座的实在身份?另有其别人晓得没有?”
教主怒喝:“该死的逆女,还敢在本座面前扯谎!你到底把残影剑弄到那里去了?”
教主眼中寒光一闪,疾冲上前,将楚梦琳双腕一并捏牢,喝道:“王室之血?你如何晓得!从那里听来的?快说!”楚梦琳手腕咔咔作响,传来断裂普通的疼痛,转眼去看崆峒掌门。只将他当作独一的求救工具,并无他意,教主却曲解了她的眼神,也跟着看向崆峒掌门,冷冷的道:“是你跟她说的?”
楚梦琳冷冷答道:“青弋江。”腔调平平生冷,与其称作回应他的问话,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加得当。崆峒掌门心道:“青弋江……青弋江?”
背后有个身影疾扑上前,倒是崆峒掌门见楚梦琳在面前被人带走,想到残影剑还未到手,怎能听任她分开,当即蹿出,伸手拽住楚梦琳胳膊,向回拉扯。教主一贯自大惯了,除江冽尘以外,还从没有人敢在他手底抢人,这一次出其不料,没能及时防备,竟失手使猎物被仇敌夺过,咽不下这口气,对准来势,看也不看就挥掌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