崆峒掌门怒道:“好个球!那张纸都被江冽尘抢去撕了,这天杀的小王八蛋还警告我说,不准再找沈世韵的费事,不然就要对我不客气。真是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!”
城中倒有很多人打这屋子的主张,却也有人称其为闹鬼凶宅,因每当半夜,有人在街头颠末时,曾从窗户看到模糊透出的亮光,听到房内有细碎的说话声。这些传说不知真假,倒也震住了很多人,故此地仍然是个无主荒宅。
崆峒掌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吟雪宫,内心洋洋得意。刚才与沈世韵一番构和,大要看来两边各退了一步,胜负未分,但他每句话均埋没玄机,压住局势死角,掌控通盘,听得沈世韵一愣一愣,终究从命也只是个时候题目,在他原有充沛的信心。
崆峒掌门心道:“本来刚才的话都给他听到了,可爱我竟一无所觉。嗯,他与韵妃有血海深仇,大抵也是乘机刺杀她,抑或是想救残煞星。韵妃即将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,可悲啊可悲。”又想他指的多数是残影剑,这大可理直气壮,耸耸肩,摊了摊手道:“东西……不在我这里呀!”
江冽尘大略扫视一眼,冷哼道:“没错,是这个了。”说着将左券半数,“嚓”的一声撕成两半。这行动事前没半点征象,崆峒掌门大吃一惊,叫道:“你……你这是干甚么?”就想伸手去抢,江冽尘略微侧身,将两张纸片叠在一起,唰唰几下,撕了个粉碎,接着在掌心一搓,一缕碎屑从指缝间漏出。脚根又在地上一碾,左券更是散得连飞灰都不剩。
程嘉华早就站在一旁,听到这里,从偏门转出,嘲笑道:“没甚么奇特的,江冽尘护着沈世韵,早就是公开的奥妙了。沈世韵犯下的事,陈家欲待上书状告朝廷,江冽尘为替她善后,带领魔教妖人尽灭陈府满门。他二人本就有些蝇营狗苟,不干不净之嫌。”
崆峒掌门认定这卖身契是首要东西,放在彼苍寨,只怕给陆黔等人独吞去了,宁肯扯谎唬住沈世韵,也要冒险带在身边。又一想早交早了,运气好的话,还能趁机再谈谈前提,因而除下鞋子,从棉垫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旧纸,一层层展开,恭恭敬敬的双手献上,道:“在这里了。”
崆峒掌门惊诧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疯了不成?为何要帮你的仇敌?”他气得浑身颤抖,连声音都变了调。
陆黔淡笑着按了按两人肩膀,道:“我做这个决定,天然有我的事理。你们没传闻过,操纵受伤的耗子,端掉全部鼠窝?魔教教主只晓得残影剑是他女儿偷走的,却不知宝剑厥后曾几度易手,若将楚蜜斯的下落捅给他,必然能卖得个好代价。待他逼着梦琳去取剑,我们尾随在后,还要提示皇上加强宫中防备。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,老魔头虽从未在江湖露过面,想来也绝非平常,只是身陷重围,再大的本领也发挥不开,总有力竭之时。宫中那群饭桶侍卫真要清算他,也必将损兵折将,伤亡惨痛,须得大费光阴养精蓄锐。我们坐山观虎斗,顺手牵羊。”
陆黔笑道:“成大事者,故须死守目标不移,但在纤细之处也当长于变通。我们既与韵妃做买卖不成,大可转与祭影教做。”崆峒掌门嘲笑道:“可惜啊,我本觉得捡到了一个抢手货,岂料竟是两端难出的烂山芋!忙活了这么久,满是竹篮打水,现在就是宰了这臭丫头都不解恨!”
一起骂骂咧咧的回到落脚点,陆黔仓猝迎上问道:“师兄,谈得如何?”此处是城中一片烧毁的屋子,好久无人居住,室中陈列倒还洁净整齐。房内较为宽广,除大厅外,侧壁另有个偏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