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华仍存一身傲骨,白了汤长途一眼,嘲笑道:“不学无术的乡巴佬!”崆峒掌门斥道:“他是我新收的小徒儿,是你的师弟,怎能够大欺小?”楚梦琳解释道:“所谓投名状,便是要你自表忠心。空口无凭,须得先去取一人首级回寨,自犯命案,断却了转头路,当家的才信赖你再不会出售盗窟。”汤长途道:“这……那不是太坏了?”楚梦琳嘲笑道:“匪贼哪有不坏的?如果好人,还怎会上山当匪贼?”
程嘉华咬牙道:“性命交关,半晌迟误不得。假定对方不是师父,我要求也是无用,误了时候,毒气攻心,那就一命呜呼了,弟子不敢冒险。对仇敌须斩草除根,免除后患,对本身也毫不能放纵,这是师父您当年的教诲,弟子时候服膺于心。”
汤长途喜道:“本来你们早就熟谙?那可……”程嘉华戟指怒道:“小子滚蛋!楚梦琳,我来问你,就是你给我表妹易容,害她无辜身故,魔教奸贼又灭了陈家满门,是不是?我明天就杀了你这万恶妖女,为我枉死的亲人报仇!”提起剑向她刺去,虽只剩独臂,大怒下威势还是有增无减。
程嘉华道:“你说的不对,天子昏庸无道,普天下曾有多少克己复礼的良民,均是在苛政重压下被逼上梁山……”转头看到她面庞,与囚车中的陈香香绝无二致,话声骤止,随即恶狠狠的道:“你……你是楚梦琳?”
陆黔却仍无留步之意,眼中阴鹜之气更盛。崆峒掌门大急,抬手去挡,肘腕却觉触到实体,稍一愣神,立即以“擒特长”工夫,反手扣住他手臂,道:“你……你不是鬼?”
“一等腿脚略微矫捷了些,我就马上出发赶回中原,为免费事,不得不昼伏夜行。一见大股人马堆积,我就心惊胆战,担忧那是来缉捕我的。这类风餐露宿、颠沛流浪的糊口,绝非你们这群养尊处优之人所能设想得出的!”楚梦琳逃出祭影教后,也恰是这般情状,听得深有感到,道:“不错,我也体验过衣食无着,从早到晚担惊受怕的滋味,真能将人逼疯了,那不是人过的日子。”
崆峒掌门嘲笑道:“出了那种事,贫道也于心有愧……万幸陆寨主当今安然无恙,这才是最首要的。您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过往的事,还是不要究查了……”
陆黔一摔手,崆峒掌门就感一阵大力袭到,只要稍被推后一步,立有尖刀透体之祸,不敢硬拼,只得顺势罢手。陆黔嘲笑道:“我本来就不是鬼!”停在了他面前,迟缓向右踱步,道:“你和梁越小子设想谗谄我,逼得我走投无路,南宫雪师妹心肠仁慈,不忍见我饱受凌迟之苦,一掌将我打落山崖。哼,一个被我棍骗过的女人,尚能对我怀有怜悯,亏你自称师兄,却处心积虑,企图置我于死地!”
楚梦琳低声道:“他口称‘崆峒牛鼻子’,是冲着你来的。”崆峒掌门道:“胡说。”楚梦琳道:“他又说你一点都没变,就申明是旧识,你又惹上甚么费事啦?”
楚梦琳看他雷霆暴击之势,心生胆怯,但想:“崆峒老贼还要操纵我去取残影剑,毫不会任由我给人杀了。”摆出凛然不惧的神情,轻视的看着他。公然崆峒掌门从旁闪出,两指夹住剑锋,悄悄一翻,就将剑身扳为两段。程嘉华的家传宝剑已在上山时就献给了大寨主,现在拿的只是一把平常木剑,他武功根底又差,天然全无能力,急得顿足叫道:“师父!”
那人还未答话,便驰名紫衣强盗大步上前,将手中长刀直挥到他脸上,虚劈一记,喝道:“找死,竟敢对彼苍寨大寨主无礼,不要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