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了几个时候,来到个依山傍水的地点。清风拂面,颈后才子呵气如兰,陆黔一阵心神泛动,但这好表情未能保持多久,就听楚梦琳说道:“我有些乏了,你先放我下来。”陆黔连日受她折磨,便是脾气再好之人也失了耐烦,愠道:“你也讲些事理,我这做夫役之人尚且一言不发,你倒叫得努力了?”
楚梦琳无言相辩,回身要走,纪浅念笑道:“mm留步,我有好东西给你瞧。”楚梦琳难耐猎奇,不疑有他,刚转头但见纪浅念手中帕子闲逛,一团绯雾散开,面前金星乱舞,两耳轰鸣,神态渐消。纪浅念托住她腰,让她顺着树干滑下,坐倒在地,才走到湖边娇声唤道:“陆公子,你上来吧,又不是小孩子,躲在水底玩捉迷藏么?”
楚梦琳喝道:“奉谁的命?”那黑衣人道:“废话少说!带着你统统的疑问,滚到地府问阎王爷去!”楚梦琳笑道:“这话可一贯是由我说。”那黑衣人大喝一声,提刀砍来,楚梦琳侧身避过,手中已多了柄寒光森然的长剑。
陆黔为人夙来谨慎,尤擅看人神采,常被人夸行事得体,但与楚梦琳在一起,被迫混闹,几近将平生的白眼挖苦都挨尽了。
那人蓦地兵器脱手,大吃一惊,楚梦琳不给他喘气之机,一剑切下他右臂,探前刺入小腹,抬脚将他踢出战圈。反手又削中另一人前膝,那人跪倒在地,楚梦琳长剑正待向他背上斩落,忽觉双腿一紧,已被那人伸开双臂抱住,接着翻身侧滚。楚梦琳站立不稳,也一齐跌倒,却能矫捷机变,在落地时挺剑从他咽喉穿过。
楚梦琳道:“夫役?这是甚么话?莫非你感觉我很重?”在他头顶一阵乱拍乱打,陆黔叹道:“你一点都不重,走了这好久,我就全没觉着背上有人。”不待她细想,正色道:“我们已担搁了几日,须得尽快赶路,别误了你完成任务。”
余人连声呼喝,上前围攻,楚梦琳剑走轻巧,一招一式灵动飘忽,以一敌众还是稳占上风。斗过几式,便发觉这几人内力平平,并无妙手,待先前那人再攻,转以剑锋架向刀刃,将他大刀震得飞了出去。
纪浅念又道:“陆公子,你说我们五仙教中的毒短长不短长?这些黑衣人转眼便会腐臭为白骨,好生壮观,如果在湖中也下了毒,水势漫无边沿,你就本身想想结果。你再不出来,我可要数‘一,二,三’啦!”
这些话清清楚楚的传入陆黔耳中,骇得他魂飞天外,这女子话声虽柔滑动听,却阴沉森地透着三分邪气,恐怕她说到做到,忙手脚并用,连滚带爬的上了岸,拜伏于地,说道:“小人陆黔,拜见纪教主。”
陆黔下湖后不久,远远看到一群黑衣人现身,担忧连累到本身,忙矮身没入水中。幸亏那群人目标只是楚梦琳,就在他觉得已然出险时,没推测纪浅念竟会节外生枝,当下屏息不动,只盼她自行分开。
纪浅念见他发梢有水珠不住滚下,滴落满脸,穿戴一件花里胡哨的长袍,湿淋淋的紧贴在身上。悄悄搀他站起,笑道:“你这小主子做得挺称职啊,这般任劳任怨,楚梦琳不承情,我倒要替你不值了。只是存亡关头不敷忠心,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不好,如果有人敢害我的心上人,我毫不饶他。但我那朋友嘛,嘻嘻,他不去招惹别人,人家已经谢天谢地啦。话说返来,他待我如果有你待楚梦琳一半的好,我也心对劲足了。”
楚梦琳刁蛮率性,喜怒无常,与江冽尘共同履行任务时另有所收敛,不敢过于猖獗,但对陆黔倒是大发蜜斯脾气,随便教唆,当真是将他看作奴婢也不如。又逼其做下很多前所未有的荒唐古怪之事。有次是在迎亲行列中掠取花轿中新娘子的珠玉钗,有次是插手城中吃包子大赛,撑得生不如死之际,她又自夸“善解人意”的端来一杯凉茶,喂他大口灌下,饮入竟是烧酒,胃里立时如火炙烤,痛得满地打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