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。”一声脆生生的女声从马车中传出,只见先是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跳了下来,对他们展颜一笑,撩开车帘,另一青衣女子微微点头,由两个下人扶着下车,行动轻巧,端庄清雅,款款而至。
温娇心知他牵挂于此,便不时悄悄跑腿探听,岂知三少爷自从回府一次过后,便再没返来过,问到去处,大家都一副心知肚明,却不肯多说一字的模样。
“哦。”环儿点点头,笑得很甜。
她睖睁不动,如被霜雪冰封,脸一阵红一阵白,手脚都不晓得往那里搁,唐君意却悠然得意的模样,问道:“这个东西是你的?做甚么的?”
他气不顺畅,也感觉和这位穆公子争辩得非常偶然义,便欲甩袖拜别,温娇心叫不好,九少爷当真活力了,从速闭上嘴,跟从他身后。
穆兰襄规端方矩行了个礼,与那先前咄咄逼人的“穆公子”判若两人,柔声道:“唐兄,三日未见,可还认得?”
唐君意叹道:“可贵你故意。今晚本少爷就再去一趟紫庭坞找三哥,如果他仍无动于衷,本少爷便把事情奉告娘亲,哪怕三哥三嫂为之受罚,也总比三嫂单独受委曲的好,大不了本少爷今后站在三嫂这边便是。”
温娇望向别处,撇了撇嘴,回道:“九少爷沐浴的事不是一贯由越哥儿奉侍么?为何……”
温娇低头不语,等着他的“训”,哪知,他只靠近了她,温声道:“你那屋是北屋,夜里凉些,风也大,你记得关好门窗,盖严被子,如果着凉,可不好。”
鼻子酸楚,她道:“乔儿晓得了。”等唐君意渐渐放手,她便一溜烟跑了。
陆浩彦却拦道,兴味索然:“唐兄,当真进都不出来?”
环儿气得要哭似的,一顿脚,退后几步。
看来这二人是动真起来,陆浩彦从速打圆场,道:“唐兄说的极是,穆小兄弟方才一时讲错,大略是猎奇罢了。但是啊,穆小兄弟?”
唐君意听罢却笑:“未想到穆兄弟小小年事,竟晓得比我们年长的还多,唐某本日实在有所见地,甘拜下风,佩服、佩服。”
温娇抿紧嘴巴,欲哭无泪,羞得无地自容,回身便排闼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