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君你谈笑了,谈笑了。”那真人连声哈哈,又转了个话头两人接着下那盘不知猴年马月才气下完的棋。
“得得得,我将你留在此处下棋,除了看他也是看你,你这也是祖宗辈的啊,前些年你擅自鄙人界授徒滋扰人间。惹得费事还小吗?”
“真君大聪明大神通,当真来小老儿哪是你敌手。再悔一步,就一步,要不我替你把守那祖宗三年?”
涧草藏嘶虫,雀语入天云。
杨骐当然听不懂这些玄之又玄的话,看了青衫父老一眼随口接到:
待杨骐回过神追出洞府,那里另有他二人的影子。只看到雨后残阳如血,压得西山难承其重。杨骐想,只怕长安也被压扁了吧。哎,他就爱这么胡思乱想。
“……”
一番私语后,那真人连声道:
切!真君真人,不就是一耍杂技的跟一酒鬼啊。一个也就养了条大蛇跟老龟,一个每天抱着巨大的酒葫芦灌啊灌。两人行动奇特言语晦涩难懂,若不是先生严嘱谨慎奉侍不得懒惰,杨骐早两脚抹油跑了。在杨骐的眼中,这两人岂止奇特,的确可骇!
杨骐苦笑了一下,又跟店东杨叔酬酢了几句。看到天气不早,拿了老神仙的酒葫芦就走。山势固然险要,对于来回攀爬了十来年的小马驹来讲是如履高山,不一会就看到了神仙洞府。未及进洞那熟谙的辩论声先传进耳中:
一盘棋十余年有木有?有不有?除了偶尔举棋落子两尊石像有木有?除了偶尔吃两颗那耍杂技的养的大蛇不晓得从那里衔来的大野枣,喝两口杨骐带来的村酒,再没见吃过一颗米一粒粟有木有?杨骐真怕他们指不定那会会吞了本身。这几年杨骐没少被强塞了几枚野枣灌了几杯烈酒,你说好好的村酒进了老酒鬼的葫芦咋就变得那么烈!
杨骐晓得他们说的是谎话,那银蛇玄龟神猛非常,自打来到此处所圆百里的猛兽恶禽无不贴首附耳,它们偏又涓滴不敢违逆那真君的意义。那边是形同手足?清楚是役手使足啊。如果能够,杨骐真想也养这么两只。既懂事又有怜悯心,它们就恐怕吓着山下那不幸的猴子,从不跟猴子打照面,真是宠宠相惜啊。
“这个临时不说,只是此次王通王冲淹先生来信,真君你也晓得啥意义。他的孙儿小三聪明好学天赋秉异,我们起个名与字本来是嘉话。何如此子运气乖舛终有一劫,如果点破则泄漏天机;然冲淹先生美意接待你我,又令子骏小马儿奉养十余年。任其陨落又失之道义。难难难……”
这一送就让他从鼻涕小孩到将近弱冠,学长学弟们个个学有所成赴都城谋出息去了,唯独他就跟着这两老神仙喝点剩酒吃点剩枣,日子可谓暗澹啊。幸亏,每天路子山脚下打酒时能看到阿谁小妮子。这几年来是更加的俊了!前面那首诗就是杨骐某日应景而作。
暮霭遮山翠,兰幽隐林深。
“也罢,这老伴计也留与你防身,我们去也……”
“小老儿不解为何要让我来弄个劳什子偈言,玄之又玄,不如说实话痛快啊!真君你随便弄个仙谕不就行了,还让我费张符纸,不晓得我穷啊。”
“小马儿,你来了啊!明天带了甚么好书?”
“小子骏啊,”老酒鬼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,可贵和颜悦色一本端庄的说:
“真武真君你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大仙大量,对你而言,这都不是事啊。要不我再陪你把守那猴子三年?…六年?”
“你这老儿好是奸刁!十一年前我数番推让,你却对峙要子骏小娃儿伴侍摆布。成果我陪你做了这些年超等奶爸不说,还倒赔了很多仙家之物。更甚的是带坏了我那圣蛇神龟,我原道如此也就罢了,豪情你这还摆了我一道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