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穷山村现,栅拦黄犬吠。
“小马儿,你来了啊!明天带了甚么好书?”
“好好好,如此甚妙,既不违天规又能解王家小三劫数。也算了了冲淹先生的一番渊源。只是……”
藏铗记
且说那杨骐说是寻枣也没走多远,这些年吃的枣核顺时而生也结了很多枣子,虽比不得那银蛇衔来的巨大罕见细致鲜甜,但也别有一番味道。只是那老酒鬼太吝啬,从不让本身带一粒半颗离山,说是仙家之物,就是那野枣凡人吃了也增寿十年驻美焕颜。反而都丢给那只不幸的猴子,甚么仙家之物!后山压着的那猴子都说没他家的好吃。杨骐愣是威胁再不带酒给他喝,酒鬼才说用两野枣当酒钱,说给那丫头添点寿元。哎,碰到这么吝啬的神仙,杨骐相称的无语。
“二位老神仙安好,你们要的酒来了。别的家师有事相求,详见信笺。没甚么事我替你们摘枣去……”
一番私语后,那真人连声道:
“真武真君你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大仙大量,对你而言,这都不是事啊。要不我再陪你把守那猴子三年?…六年?”
俄然,一声轰隆,暴风高文。弹指间墨汁般的云朵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,暴雨异化着冰雹倾斜而下,摧花折木顿时将山谷变成一片狼籍。更瘆人的是风声犹带三分戾气,雨水中异化一丝血雾。
“小妮子!说了多少遍叫我子骏哥!”
“你这老儿好是奸刁!十一年前我数番推让,你却对峙要子骏小娃儿伴侍摆布。成果我陪你做了这些年超等奶爸不说,还倒赔了很多仙家之物。更甚的是带坏了我那圣蛇神龟,我原道如此也就罢了,豪情你这还摆了我一道啊!”
时贞观十一年春末,绛州龙门北山脚下,花木丛中羊肠道上,清癯少年杨骐怀揣家师手札,上山寻那两位老神仙。甚么老神仙?就两老不死!你说在那下棋不好,在半山崖下!一下十来年…….家师也是,让杨骐每日送茶送酒,风雨无阻,从未间断。
杨骐往怀里一摸手札尚在,又摸到一物拿了出来。是块折成方形的麻纸,只能看到有些笔迹。转过山脚,俄然一阵风来,酒香劈面而来,本来已到了村中。这村中可不正如诗中所言,山净水秀鸟语花香。当然,最首要的是人美!
待杨骐回过神追出洞府,那里另有他二人的影子。只看到雨后残阳如血,压得西山难承其重。杨骐想,只怕长安也被压扁了吧。哎,他就爱这么胡思乱想。
切!真君真人,不就是一耍杂技的跟一酒鬼啊。一个也就养了条大蛇跟老龟,一个每天抱着巨大的酒葫芦灌啊灌。两人行动奇特言语晦涩难懂,若不是先生严嘱谨慎奉侍不得懒惰,杨骐早两脚抹油跑了。在杨骐的眼中,这两人岂止奇特,的确可骇!
“小老儿不解为何要让我来弄个劳什子偈言,玄之又玄,不如说实话痛快啊!真君你随便弄个仙谕不就行了,还让我费张符纸,不晓得我穷啊。”
涧草藏嘶虫,雀语入天云。
“小马儿你的确福缘深厚,这人间凡是开窍的识相的莫不躲着那猴祖宗,你倒是玩弄与他。也亏那祖宗转了性不与你计算,莫不是西天佛祖佛法感化的原因?不对啊,看他整天‘老儿是非,诳我齐天’的,不像啊。”
杨骐当然听不懂这些玄之又玄的话,看了青衫父老一眼随口接到:
“咳,是真君你劝我莫再见猎心喜,乱授技艺。也是,当年我见元霸骨骼清奇,一时髦起传了他那套霸道的功法。扰了人界次序乱了杨家基业。若非真君替我讨了这差事将功补过,只怕我那天劫又得提早来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