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不会让他去见三弟的,”男人声音暗沉,带了几分沙哑。
小厮上前,道,“三少爷,撞伤您的季少爷来给您赔罪了。”
小丫环很必定的点了下头,小声道,“真的没去,为此我爹还很活力,说煜国公教子无方。”
小丫环点头,“没去过。”
不卑不亢,安闲平静,还真有些叫人刮目相看。
这话题窜改的也忒快了点吧?
“你肯定?”季清宁问道。
想到煜国公府没赔罪,季少爷先来,倒有些难堪了,煜国公夫人替儿子赔罪,“犬子生性恶劣,不喜人碰触他身材,并非是用心拂季少爷的美意,更没想到会扳连季少爷和檀兮郡主的清誉。”
这滋味真不好受,想那么多做甚么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,总不至于把她打死。
国公爷做事一贯滴水不漏,如何会命她筹办赔罪礼,又不去赔罪?
下台阶,进了正堂,远远的就看到一贵夫人坐在那边喝茶,雍容华贵,便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见了都要自惭形秽,季清宁脑筋里闪过一句诗:却嫌脂粉污色彩,淡扫蛾眉朝至尊。
“他还敢来?”温玹咬牙。
煜国公夫人高低打量季清宁,道,“昨日之事,肃宁伯世子他们将犬子送回府时,都和我说了,我晓得季少爷不是用心的,犬子伤的也不重,养几日便好,季少爷不必惭愧,倒是犬子恶劣,给季少爷添了很多费事。”
季清宁望向煜国公夫人。
是躺也不是,趴也不是,侧着就更惨了,两边都疼,烦躁的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季清宁认命的跟在小厮身后,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。
“让他滚出去!”
季清宁微微低头,上前给煜国公夫人施礼,道,“昨儿我摔下楼,不谨慎砸伤府上三少爷,特来赔罪,还望煜国公府和三少爷包涵。”
随小厮进了府,季清宁实在被煜国公府的气度震惊了下。
屋顶没差点被掀翻,连树上正下蛋的鸟儿都被吓的把蛋给憋了归去,先逃命要紧。
屋内,煜国公府三少爷温玹趴在床上烦躁的很。
可贵看到这么美的景色,季清宁感觉冲着这美景来赔罪也不亏了。
煜国公夫民气下迷惑,恰好季清宁来,便多问了一句。
这么和顺的母亲,如何就生出那么纨绔的儿子呢?
啥?
突然间——
煜国公夫人坐在罗汉榻上,眉头拢的松不开。
温温轻柔的说话声,像是清风拂面,令民气旷神怡。
那应当是没去了,如果去了,她爹不至于被宣旨公公气的来凑煜国公。
这季家小子当真是无形无状。
季清宁不晓得如何答复,只得以笑替代了。
上前。
“大邺建立之初,靖西王求先皇把这宅子赏赐给他,先皇都没同意呢,而是赐给了我们家老国公。”
趴在某男臀部的某女,“……!!!”
像她家女人一天恨不得往外跑三五回的性子,如果不能翻墙出府,腿都能给跑细了。
季清宁松了口气。
昨儿季老爷肝火冲冲来国公府,煜国公夫人就感觉不对劲,她儿子是犯了错,但国公爷去赔罪了,没事理还来府上啊,特别还是为了擢升刑部侍郎的事来的。
恶劣是真,添费事也是真,但人家做娘的能说,外人可不能,季清宁忙道,“都是不测,我信赖府上三少爷也不是用心的。”
谁想真的没去。
再说季清宁,被小厮领着进院子,就晓得她即将要见的不是煜国公府三少爷,而是煜国公夫人。
绕过屏风。
猝不及防之下,季清宁脚步往前一踉跄,没能稳住身上,直棱棱朝床榻扑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