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丐爷?”那位李公子俄然笑了,轻谩道:“一个小叫花子,你们竟然也尊称爷?”
行至后院,但见一座木楼,成法大师带着叶知秋等人以及成字辈的两僧持续前行,别的僧众则立于后院门前,不再出来,阿苦欲跟叶知秋一同出来,却被觉安一把拉住道:“此本寺老祖所居之处,只成字辈与高朋方可进入,你不便出来,且与我们在此稍待”
无禅寺成字辈共有四位高僧,除成法方丈外,成林大师也见过了,再见了成空,成悟几位师兄,一阵酬酢安设后,天气已然近晚。
“这......”
叶知秋笑道:“觉安徒弟,可还记得叶知秋?”
白露倒是接话道:“阿苦,你与你师父借居无禅寺,定然晓得心木大师吧,叶哥哥但是心木大师的师侄呢”言语间很有些矫饰。
成空倒是急性子,急问道:“师兄,为何言及于此?究竟是何事?”
话未说完,悄悄点头,半晌又失神道:“五十年间,两场大难,或利或情,或恩或仇,大家只为心中执念,无正天真,无是不过;百战幸存之余,莫非又要经历第三场了吗?因果循环,天道不爽,老衲此身尚不知可完退与否!”
三人谈笑着等着饭食,却忽见门口出去一个小乞儿,一身较着的大人体型的破袄用绳索系在身上,头戴一顶破帽,暴露乱蓬蓬的头发,脸上也尽是炭灰,两只眼睛却闪闪发亮。
阿苦闻言眼睛一瞪,嚷道:“老要饭的,谁是劣徒,你就这么一个门徒,还是劣徒了,莫非好门徒都不跟你吗?”
三人与李遂坐在桌旁,看着阿苦做的极是谙练,不由大为诧异,特别秦白露,第一次出门,看到别致事物极是猎奇,不由得问道:“李老伯,这烤鱼烤兔子我倒见过,但这野鸡连毛都不拔,直接包了泥巴扔进火堆当中烧,是个甚么做法呢?”
叶知秋依言翻开那木匣,却见那匣中倒是放着一把连鞘长刀,刀长约两尺余,阔有三指,待叶知秋抽出些许,却只见那刀身并不甚敞亮,倒泛些深青色,刀锋鱼鳞闪现,明显极其锋利。
又自谈了一阵,心木老祖便命成法方丈安设世人,成法便带着世人去了
阿苦嘴里啃着兔腿,随即用木棍把那团泥巴从火中拨出,但见那一团泥巴已经烧的有些开裂,阿苦便将泥巴敲开,却见那鸡毛也跟着剥落的泥巴一并落下,只剩下内里白嫩的鸡肉,顿时香气四溢,扑鼻而来,几人食指大动,纷繁举箸咀嚼,公然入口香郁,嫩滑非常,惹得秦白露嘴里一边吃着,一边不竭嘟囔着好吃。
秦元庚赶快道:“白露,休要胡言乱语,甚么小偷,这是侠盗前辈,平生为人侠义,盗得朱门大户,专门布施贫苦人家。”
阿苦倒是清算了桌椅,道:“别管这老要饭的,他弄吃食去了!”
离寺门还稀有十丈的时候,却见寺门大开,七八位和尚快步行出,为首一人约六十余岁,玄色僧袍,身形瘦长,恰是无禅寺方丈成法大师,叶知秋快步迎上拜下:“见过方丈师兄!”
几人闻言暗自称奇。
秦白露本来就调皮敬爱,这一下白眼倒是显得愈发的惹人,世人不由得呆了一下,而那黑衣人倒是心中一滞,更加气结,眼神一冷,便欺身向前,不想脚步刚动,叶知秋手中的筷子已然激射过来,“嗤”的一声,斜刺入黑衣人脚下的空中,只露了半根在外。
顿了顿,成法方丈展开了手札,上面只要一行字,看的世人俱是面面相觑,心惊肉跳,信笺之上鲜明写着:“点苍灭门,凶手未知,三月月朔,冰湖速议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