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陈镒立品在侧,神态恭敬答道:“白公,您由河南、陕西、山西等处调拨粮草三万石,山西及河南两处粮车已经与昨日到达,总计两万一千石,陕西因为上月永丰仓被贼人烧毁,筹粮不及,恐还需几日!”
陈镒嘴唇微动,似有话说,却并未说得出口,被白圭看在眼中,白圭对他一笑,道:“我知陈知府心机,流民其弊,由来已久,朝廷在对流民的方略之上确有失误,一味打压堵截,少却教养疏导,乃至此祸!”
白圭目露怜惜,点头道:“荆襄之地,北进可图中原京师,向西则胁勒川陕,南下可直辖湖广而至南海之滨,东去则东南之地尽收眼底;”
“唉”白圭摆摆手道:“陈知府吏治廉洁,素有清名,本帅在朝中已是很有耳闻,不必如此惶恐!流民亦是我大明之民,州府之吏不思教养,反将流民弃之,更甚者刀捕棒驱,断其活路,岂有不反?乃至流民而成流贼!”
但见城中也已是雄师整肃,营寨垒垒;军卒披甲执兵、巡游不竭;叶知秋寻了一家酒坊,点了些酒食,边吃边听着酒坊当中门客叙谈,此时,俄然见几人行于街上,身着绯红百褶袍,,头戴六甲神盔,挎刀而行,却恰是锦衣卫,叶知秋心中大喜,他晓得秦家兄妹便是和李文城一起,那李文城便是锦衣卫千户,若跟了这几个锦衣卫,想来便可找到李文城!
中间身形高大,头戴凤翅盔,披挂银光山文铠,佩挎腰刀,外罩大红袒肩袍之人,便是随白圭一同到南阳府的京营都督鲍信。
心中暗思:“此次潜入南阳府,本欲是寻秦家兄妹而来,不想却先碰到了这白圭,若杀了这白圭,倒是对义兵那边有所交代,只是这主帅被杀,城中必定大乱,到时候再想寻得秦家兄妹,已是千万不成能了!”
鲍信抱拳道:“白公,此次随您同来的京营前锋八千余众,五虎帐、三千营及神机营各两千余,末将这便抽调人马安排,同来的另有一千锦衣卫,与本来由陕西至此的五百人同归李千户节制,末将也请他帮手粮草防务,万无一失!”
那端坐于桌前之人约四十余岁,长须飘然,头戴虎魄束发冠,,面色白净,很有儒雅之风,身着绯红云缎圆领官袍,玉带系腰,佩云凤四色绶,叶知秋细心瞧畴昔,那人身前所绣竟鲜明便是朝廷一二品大员的仙鹤补子,只听此人说道:“陈知府,这各处粮草调拨环境如何?”
叶知秋闻听火烧永丰仓一事,心下微动。
路上极是谨慎屏息潜行,叶知秋内劲武功皆已是上乘,耳聪目明之下,天然能够尽早发明那隐于楼顶屋脊之间的锦衣卫,便是一起绕行,尽量制止透露打仗!
陈镒见礼道:“流贼聚寇已至四十万,后续兵马当催师急进才是!”
叶知秋心中一颤:“李千户,莫非便是李文城么?”
及至傍晚,这一起打问下来,已是将南阳府几处府衙官邸摸了清楚,也自晓得锦衣卫便是分驻与南阳府衙及唐王府内。便回了堆栈,夜深时分方才提了天龙刀,轻跃上房,向南阳府衙而去!
待进得南阳府衙,南阳府衙前为仪门,穿过前院便是正堂,东侧为乘发司及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工、刑等六部诸房;西侧乃是公廨,东南隅为衙神祠、寅宾馆。仪门摆布为榜房,前建豫南首郡坊。正堂以后便为寅恭门,进此门,过了院子便是二堂,名曰思补堂,堂左为书柬房,右为招稿房。再今后便是三堂,以及厨子府廨。
白圭点点头并不言语,半晌却站起家来,叹口气道:“此次流贼势大,湖广总兵李震被阻深山,河南兵马被管束于商洛,四川救兵被房县挡住不得寸进,汉中倒是被贼军两路夹攻,已是难保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