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欲问话之时,忽觉头上阵风袭来,急将身形矮下,挥刀直向上劈去,只听得“铛铛”作响了两声,头顶之人发觉偷袭不成,便已是腾空退开,叶知秋只觉手臂震得微微发麻,不由得看向那人,却见那人一身云青色宽袖襕衫,玄色缘绣,皂绦软巾垂带,面色白净,长须翩然,一番中年儒士风采,手中持一把扇子,更加烘托儒雅民风,只是扇骨反出光芒,明显是精钢所制!
那羽士倒是大怒道:“我大哥死于你手,本日我便将你碎尸万段,以慰我大哥在天之灵!”
此言一出,满座尽皆哗然。
叶知秋心中暗惊,这李文城如此用心良苦,看来非是痛下杀手不成了,冷然一笑道:“为了叶某,你们的千户大人当真是费经心机啊!”
当下诸位首级皆是神采黯然,叶知秋见事已至此,断无再留之理,便告别而出,连夜出了邓州城回镇西府去了。
此时那儒士倒是笑眯眯的开口道:“哎,这不是另有我们二人么!”
叶知秋眉头轻蹙,道:“智囊,我与官军并无厚交,只因我义兄妹为朝廷所救,不得已才与官军有所连累,此事还望智囊晓得!”
叶知秋随便将刀挥了挥,轻道:“那位只剩一根短戟的郝山主,我倒是认得,只是那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的牛鼻子老道,叶某却不知是认得还是不认得!”
刘聪刀已出鞘普通,却猛地被石龙和尚镇住,恨恨的盯着叶知秋,将刀猛地收回!
本来这羽士便是马天风的孪生兄弟马天雷!
本来此人便藏身在桅杆之上,隐于大帆以后,方才寻机飞身而下,本来也未想一击建功,只是立马试出了这叶知秋的反应及武功皆是上乘!
一人手持一戟,便是提兵山山主郝通天,另一人则手持拂尘,一身道袍,鲜明便是那终南山一字真人马天风,叶知秋大惊,在西安府鼓楼之上,马天风不是已被沈詹一剑杀死,怎生会在此处!
那儒士倒有些不测之色,随即笑道:“本来叶少侠已是晓得我等身份!”
杨孝兴却道:“叶兄弟,如是插手我汉军,你那大仇自有我汉军帮你,岂不更加稳妥!?”
叶知秋但见到郝通天与那马天风,便已晓得,这几人皆是李文城的部属,便应是那李文城派来的了!
“叶兄弟,你......”苗虎话说一半,却不知如何说下去才是;
正思考间,忽见远处一艘大船帆船劲鼓,在湖面之上快速而来,船身不算庞大,却也有七八丈长,此时正快速劈开水面,压着飞溅的浪花,倒是向本身飞奔而来!
只听得一声佛号,船后便又转出一人,一身青色僧袍,方口大耳,面熟横肉,满脸虎须,倒是个四十岁摆布的和尚,那和尚对儒士笑道:“此时确已无偷袭需求了!”
石龙和尚倒是嘿嘿一笑:“此人与你我另有大用,且先放他去便是!”
“叶知秋”忽听刘聪一声厉喝:“你心高气傲,心中是把我等当作了朋友还是流贼?莫非入我汉军是屈辱了你么?”
一句话直问得刘聪哑口无言。
那儒士呵呵一笑:“叶少侠公然少年豪杰,工夫当真了得!”
石龙和尚手中攥着酒杯,冷道:“叶少侠,既然你情意已决,我汉军也不强求,大师做不成朋友,只盼也不要做了仇敌才是!”
行至午后,便已是过了三岔口,小舟已是进了丹江口水面,叶知秋一夜赶路,小憩刚醒,吃了些东西,便出仓独立,眼望着这千里水波粼粼生辉,水天一色广漠至极,叶知秋身处此中,心中却还是沉闷不已,行事无愧于心,却老是到处不如别人所意,当真是使贰心中愤怒,想起心木老祖所言,无愧于心但行当下便是,且管那些不相干之人如何去评想,更不必为了不相干之人乱了己心,心中方才好了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