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鄙人师门与武当有些渊源,前些光阴受了些伤,幸得赵道长救治,以是在此!”
曲伶伦见贰心中开悟,不再为前番之事烦忧,也是心中甚喜,哈哈笑道:“观音才情悟性倒是犹胜于我,能使得叶公子心中开畅,也是一桩美事,当饮一杯才是!”
叶知秋一怔,大悟道:“本来是青牍先生,鄙人久仰先生大名,不想本日得见,当真有幸!”
“冷灯拭剑,几分功名一剑平;凌烟醉卧,傲骨侠心谁与朋;墨客当意气,匹夫亦敢争;”
萧观音见曲伶伦心下落寞,便笑道:“相公,本日与叶公子不期有遇,可谓知音,不若我去取来酒菜,方显纵情!”
时而落地飞舞,刀风带起无数青叶,在周身环绕扭转!
萧观音笑道:“叶公子听不出琴中之音,却晓得相公心中之意,这知音之人便实是当得!”
叶知秋闻言倒是神采一黯:“叶某自认行事侠义,心中却有所怅惘,先生大才于世,还望能教我解惑一二!”
三人对饮几番下来,叶知秋已是有些醉意,那曲伶伦也已是微醺,萧观音却面色如常,看来这酒量倒是最好!
曲伶伦醉眼昏黄,但望着这雄峰雾隐,瀑涧升腾,胸中意气顿生,倒是走到琴前,边操琴便高唱:
曲伶伦却道:“叶公子武功高绝,侠义立品,也断非我等墨客意气可比!”
“盆钵之水,当与沧海争明月;隙缝之草,敢向林莽竞东风;龙泉鸣鞘里,苦衷杯酒中!”
叶知秋已是醉态萌发,听的沉醉不已,此时,此景入眼、此音入耳、此情入心,当听得“冷灯拭剑,几分功名一剑平;凌烟醉卧,傲骨侠心谁与朋”之句,一时胸中便生出一股豪情,倒是将天龙刀拔了出来,腾身直上云霄;
萧观音倒是问道:“叶公子也是武当之人么?”
叶知秋听他细说,才晓得本来那晚在邓州城刘聪说请花洲书院山长出山,以襄助汉军安民,那山长便是这青牍先生;只因青牍先生果断不从,因而便被刘聪囚禁起来,赵玄衡听得此事,便与王广陵入城面见石龙和尚,石龙和尚迫于武当派在江湖上的名声,为了一介墨客不止于此,才是将他放了出来,被赵玄衡带至武当暂避!
半晌酒菜已至,只是几碟青笋山果,一坛酒,三人坐定对饮,那酒酒色金黄,入口但觉凌冽甜美,叶知秋不由得道了一声好酒!
待琴声远去,箫音已逝,叶知秋也是收了身形,原处站定,叶知秋与曲伶伦醉眼相望半晌,两厢会心俱是哈哈大笑,那萧观音也是朱唇微抿,傲视轻笑!
曲伶伦却寂然一笑,道:“尘凡浮名,不敷称道!”
三人俱是心中欢乐,又是一番痛饮,叶知秋也是全仗内力才不致醉倒,直至曲伶伦已是酣醉,这才散了去!
时而好像天龙游舞,刀光倾泻于如巨练般的飞瀑之上,直将流水劈的四溅飞起;
“活在此时,善在此时”叶知秋轻念几遍,心中明悟,见礼道:“叶某思虑过火,反累了本身,此番倒是受教了,今后却知当下是非,行当下善恶!”
“哈哈”那操琴男人萧洒笑道:“其音再妙,若无人听,岂不是寡曲难和?反而不美!”
叶知秋拱手见礼道:“鄙人叶知秋,闻听二位先生高音入了神,不料却扰了先生,甚是歉疚!”
曲伶伦哦了一声:“本来叶公子与我佳耦一样,俱是武当闲客,我二人也是为赵道长所救,也才至此!”
萧观音也竖起洞箫,在沧古的琴声当中,揉进了一缕婉转之音,二人一坐一立,琴箫之声由他们指下飞出,山涧激流飞湍,仙音妙曲缭绕,云雾飘然期间,山风轻扬衣袂,便真若瑶池神仙仙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