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落定后,只见秦胜与叶知秋均只是神采微红,与平时无异,秦元庚头上则已有精密的汗珠冒出,至于秦白露,已然是气喘吁吁了。
叶知秋也忍不住笑着跟上。
叶知秋闻言心中颇撼,不想秦家竟有如此家世。
秦胜闻言不由有些感慨:“身法、掌法、刀法,此心灯大师三绝,尽皆传了与你,心法必也传与你了!”
秦胜却笑着反问道:“丫头,你莫非不晓得心灯大师是没有刀的吗?”
因为大雪的启事,现在漫山已是乌黑一片,了望去,如苍茫天下层层耸峙,直接彼苍,上山的青石山阶也满被白雪覆盖,在山间蜿蜒着如一条洁白的丝带,晨间初升的太阳晖映下来,竟反射着晶莹的光彩,煞是斑斓,尚未上山,风景便已美不堪收。
叶知秋瞥见坐在椅子上披着玄色貂领披风的轩昂壮硕白叟,晓得这必是秦胜,遂抱拳施礼道:“长辈叶知秋,见过秦前辈”
叶知秋目睹四下无人,便兀自拉开架式,轻走一趟掌法,正运气转掌时,却见秦元庚和秦白露兄妹谈笑着走来。
怔了一下又道:“便该如此,不过你既到我这里,需多住些光阴再解缆不迟,再说现在大雪封山,再加上一起上兵祸连连,也不宜赶路。”秦胜笑道:“老夫也将你们小辈熟谙一下,免得今后江湖碰到,打了架还不晓得是自家人哪”言罢开朗一笑。
“老孙,何事?”
秦元庚倒是调笑道:“白露学问但是有长进了啊!”
信封上并无笔迹,待秦胜拆了火漆,抽出信看了两行,便觉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,神采略有些凝重。
秦白露对着叶知秋不美意义的嘿嘿一笑,吐了下舌头,才在母切身边乖乖坐下,一番小女儿姿势煞是惹人。
秦夫人则宠嬖的看着女儿,责怪道:“一点端方都没有,都是你爹和你哥哥把你给惯了,还不坐下!”
老孙奇道:“竟然另有人上街?”
明成化元年初春,正月十八,坐落在秦岭大山深处的镇西府已没有了年节的氛围,此时恰是漫天的飞雪,纷繁扬扬,把全部秦岭都妆点成了一片乌黑天下。自宣德起,中原各州府当中皇庄、勋戚大肆兼并地盘,加上赋役苛重,乃至民不聊生、流浪失所,遂成流民。荆襄地区北有秦岭,南有大巴山,东有熊耳山,中有武当山、荆山,跨连陕西、河南、湖北三省,谷阻山深,火食希少、资本丰富且可回避赋役,是以流民多逃亡至此而居,伐林凿矿、垦田渔猎以作谋生,至今几十年间,便已堆积流民一百五十余万之众;荆、襄、唐、邓至陕南之间,皆长山大谷,横亘千里之间到处搭棚而居,其千百为群,开开荒地,砍木架棚,流徙不定,官府不思教养,反视之为“盗贼渊薮“,忧心民聚则变,不竭派兵摈除抓捕,乃至流民走投无路,直惹得天怒人怨。
定了下心神,对老孙道:“把那位叶少侠请到书房见我。”
秦白露自知肇事,风俗性的吐了下小舌头:“人家晓得打不中你的,你武功那么短长。”然后又对那三两个仆人道:“贵叔,我不是要玩弄你们的,莫要介怀哦。”
那男人也是望了眼秦胜,转而有些宠嬖的看着mm,无法摇点头。
秦白露撅起嘴巴撒娇道:“哪有?”
叶知秋道:“跟着家师行游时,因家师会为乡野路人医病,以是除传授武功外,一些伤病药理师父倒也传授了些,只是识得一点平常方剂,别的师父倒也有所教诲,但小侄愚鲁,学未有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