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就在玉珠筹办离宫的时候,远处滚来了几个炸雷,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。
姐妹二人被困在屋内,竟然重拾了儿时的兴趣,一起盖着被子听着雨声,而玉珠则细细陈述着她在西北的经历。
这时玉珠才不急不缓地说道:“二姐在宫里孤苦无依,固然太后甚是爱好她,但是却不重视保身。在这宫里,也唯有圣上才气保住她母子二人的性命。我看皇上本日能冒雨前来,心内绝非对二姐无情,但是该如何……”
比及有人撩着门帘出去的时候,二人还是犹在梦里,直到幔帘撩起,夹裹出去一股子冷气出去,玉珠才被惊得先自展开了眼。
萧妃也要下地,却被圣上拦住了:“你有孕在身,如何起家这快,莫非不知妊妇该当凡事慢上几分吗?”
说话间,圣上伸手搀扶着萧妃起家了,眼睛看着她小腹,因为穿着宽松,一时倒也看不出甚么来。
天子这时才移眼望向了玉珠,似笑非笑地开口道:“朕一时心急,竟是忘了叫袁蜜斯起家,快些起来吧,免得一会尧卿着了恼,一起再突入深宫里来。”
玉珠便借着这个由头又向圣上与萧妃鞠礼告别。在门口处换上了宫女递过来的蓑衣斗笠,换上了高齿的木屐,由一旁的珏儿打伞,一起荡漾着水花小跑着出了宫门,然后便上了马车。
这时,皇上已经换了衣,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只是那一双深眼倒是细心地打量了一番玉珠,然后笑了笑道:“如果这般,那朕真是要好好谢一谢尧卿的一番苦心了。不过冲冠一怒只为红颜,的确不是尧卿的做派……”
等上了马车后,珏儿这才小声道:“六女人,您疯了吗?如何在圣上面前也那么敢说?”
听到了门外的这一声,萧妃倒是深吸了一口气。有六妹方才的一番话,她仿佛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。
但是玉珠却不急不缓地仍然跪着道:“圣上之言实在是叫人惶恐。太尉大人并非为民女而对观阳公主不逊。还望圣上明鉴。”
因为已经快四个月,孕脉甚是较着,那太医手指搭了一会,便诊断了出来,一脸忧色地恭喜萧妃怀有龙种。
只是心机温吞细致若二姐,奉侍如许的男人,当是受了如何样的煎熬?
可惜宫里欢天喜地的氛围并没有传染给萧妃,她在玉珠的搀扶下渐渐坐起。此时抬眼望去,轩窗外雾霭沉沉,眼看着便是一场雷雨将至。
她抹了抹额头,半开打趣道:“太尉大人曾说,天漏了由他顶着,我且试一试好不好用。”
这话固然打趣的成分家多,但是从帝王的口中出来,便有能够是引燃血海的一燃烧星子。
但是紧接着一旁醒来的萧妃可没那般好定力了。展开眼时,被吓得哇的惊叫了一声。
玉珠半张着嘴,差一点就惊喊了出来。但是喊声已经涌到了嗓子眼,又强自咽了返来。
珏儿都要被蜜斯的打趣噎得瞪眼了。
就在这时,跪伏在地的玉珠俄然开口说道:“萧妃娘娘自幼便有些畏寒,这间宫殿紧挨临湖,常日水气便大,到了雨季就更加潮湿,如果体弱之人,受了寒气,月事不稳也是常事。”
皇上漂亮的脸上微微闪现了些怒意,伸手摸着她的肚子道:“真是胡涂!如何连女人家的这点子事情,都混浑沌沌,也难怪前两次都……”话说到此处,又勉强收了返来。
因为雨下得大,也不消担忧着用别的嫔妃前来串门。玉珠一时也松弛了下来,二人聊了一会,再听着窗外刷刷刷的雨声,入了耳中竟然引得人眼皮发粘,垂垂入了梦中。
玉珠低头听着,但是内心恐怕二姐说错话。不过想来聪明的二姐反应倒是甚快,只低声道:“自从前次小产后,月事不太准,这几个月没来,也没放在心上,一时也说不大清,不过太医说大抵是有四个月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