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彩楼里就挤得满满铛铛。
还没到府门,远远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边,四角垂挂着鎏金香球,另有帷幔装潢。侍从和侍卫的数量也不在少数,把街道挤得满满铛铛。
木氏现在的族领是木诚节的兄长,崔氏尊称木夫人一声阿嫂。木夫人非常慎重,与崔氏酬酢几句,就坐下了。崔氏问道:“阿嫂,如何没见大郎和二娘?”
阿常这话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,顺娘听了结感觉尴尬。等坐进马车里,冷静地把头上的珠翠拿了大半下来。
崔老夫人这才没说甚么,含笑看着嘉柔。等嘉柔起家今后,对着那名妇人,不知该如何称呼。
“母亲,阿念返来,是天大的功德,您如何还哭了呢?”中间的妇人摸着老夫人的背安抚道,“堕泪对您的眼睛可不好啊。”
木诚节晓得崔氏所言有理,但他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,只捡了别的话来问:“你要带着顺娘去崔家?”
崔氏按着她:“您是她的外祖母,受得起这一拜。”
“母亲。”崔氏快步走到崔夫人榻前,跪了下来,抓着她干枯的双手,哽咽道,“是我,您身子可好?”
崔老夫人摸着崔氏的脸,一把抱着她,嘤嘤地哭了起来:“阿念,你可算返来了。我觉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。”
第二日,崔氏虽起了个大早,但木诚节和木景清起得更早,已经进宫去面圣。
崔氏走入房中,崔老夫人坐在正中的檀香木塌上,鬓发乌黑,面庞慈爱。而她身边是个穿戴孔雀纹云缎裙,梳着朝月髻的都丽女人,发髻上插着精彩的赤金步摇,光彩照人。
“阿娘,崔家本日仿佛有客。”嘉柔对崔氏说道。
崔氏点了点头:“既然让她来了, 总要带她四周逛逛, 长长见地。妾身想, 如果也能为她在都城找一门婚事,今后或许能跟昭昭相互照顾。毕竟是自家姐妹,再也没有更亲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