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管惠州一府的县官,只是刚才你当庭呱噪,就给你降一级,从四品。”
自秦以后,县官就是历朝最基层最首要的亲民官,“父母官”的对比根深蒂固,李肆扬起这面善悉的旗号,世人却还是不懂,这不跟之前一样么?
接着这些县官又转了心机,听李肆这话,他们处所官的品级,还是相沿满清的设置?那么俸禄呢?如果还是相沿之前的俸禄,又不让他们管课派,那么这官可真是苦官了。
巴旭起这帮署县脑袋被洗得七零八落,只能一个劲地猛记条记,前面再渐渐消化,得亏大多数人都是吏员和末官出身,经得起煎熬,换作其他墨客,还真是对峙不下去。
“你等县官,就是要向一县之民的代表,也就是公局申明,如何才气让乡境安宁,农桑畅旺,民安各业。比如造桥修路,比如守望互助,都得靠你给民人解释清楚。期间各种技妙手腕,最好多向贩子学学,学会把你们对一县之政的构思卖出去,让民人出钱来买这抱负之政。”
李肆这才认出他来,这不就是当日永安之战里,自告奋勇入城抗贼的永安县丞么?现在……
程桂珏正在缮录电白县实征收赋税数,该县实征银粮地,也就是税田,约莫为十二万亩,征银六千两摆布,因为该县很早就实施丁随粮走,又有一千两出头丁银摊入,这就是七千两,别的还征粮食五千石,之前都是被县里折色算银,大抵是四千两,算起来正税就是一万一千两,电白县的正税根基是广东一省均匀程度。
“未闻有抽榨后代脂膏的父母”
巴旭起?
这是巴旭起最大的迷惑,每县官员一二百人,全省两万,哪来那么多读书人当这些官?
“当庭呱噪,降一级任用”
巴旭起有力地张合着嘴巴,好半天赋艰苦地开口问那我等县官,是要做?”
程桂珏是不敢发话,可有很多署县事却忍不住叫苦了,朝廷要如此重压州县,他们这些县官就算偶然贪吝,也要为县治考虑,大胆的人更是当堂出声。
李肆悠悠说着,然后见堂下世人,包含巴旭起都是茫然,暗道这小小诙谐还真是无人能懂,讪讪地摸摸鼻子,话入正题。
巴旭起和世人都是一愣,心想李天王也真是吝啬,当场就算账。
“天王昔日在永安言明,要让民人勤奋即能得繁华,仁慈就能行天下,巴某愿为这新立英朝效力,恰是感佩此言。却未曾想,本日亲见,天王治政,竟是比满人还要苛酷巴某虽卑渺,却不肯助纣为虐,李天王在上,巴某告别”
这句话像是凛冽风暴,还裹着两个风眼,世人刚被第一个风眼,也就是统统课派都以此数字为限而震惊,接着的第二个风眼,说县官不管派课,更是让世人差点晕了,都恨不得掐掐,想确认是否正在梦中。
当然,由此一来,“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”也就成为汗青,毕竟县官手上的权大多被事件官豆割掉了,
“明日开端,你等署县都要上课,将县官所管之事,一一学来,到当时便……”
听了李肆一番话,堂中诸人只觉气度扫荡,这新朝的县官,竟然是个专挣贤名的闲官?
“每县吏员不下数百,择其善者而任,足矣。我也知根底,吏员出身微薄,世代占有乡里,以权榨钱,品性堪忧。但此策是将吏员拉出潜地,也给他们一个仕进的前程,摆在明处,老是比强。并且新朝初立,威慑甚重,小人也不敢过分猖獗。待时势成熟,其他读书人也不得不投身而入,自不必忧愁无人仕进。”
“父母是如何待后代的?供吃供穿,言传身教,助其心正行端,扶其自食其力。民与官天然有所分歧,民本就自食其力,反是官要靠民扶养。但小民识短心浅,正如未成年之后代,须得你等县官,经心于教养之事,助其各展所长,谋食安居,这才是父母官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