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头痛,一封信就到了手上,是三江票行姑苏分行送来的。
“从速跟粤商总会的人说声吧,他们不是在为老爷遮护官府么?”
张伯行走后,李煦策画了一阵,心中豁然。于颂不过是个贩子,干吗为他强出头呢,当初连家人吉黑子的命都能捏着鼻子认了,你于颂又算老几?
“不若径直封了三江票行的姑苏分行那边可有几十万两银子”
长沙,于颂府邸里,恰是一片喜意,他的五十寿辰将到,正在四周筹措。
快两个月了,李肆仿佛还没动静,现在这五十大寿,他也摸索着露露面。
造化不但弄人,还要弄他李煦的出息,八阿哥胤禩被圈禁起来,到现在还没见康熙的肝火减退,瞧这风景,底子就是要当废太子那般措置。李煦之前还极力为胤禩辩白,可康熙不知从那里得知,这姑苏织造,跟广东也很有关联,在他存候报雨水的奏折里,狠狠骂了一句你那心到底落在那边?”口气峻厉,前所未有,真把他给吓住了。
“可使不得……我早就遣人刺探过了,三江票行的人底子就不怕,你剿了票行,不但本地其他票行要心慌,江南商贾全都得炸窝。再惹怒了广东那李肆,将广东赋税截下来,我们岂不是又成了……那位?”
“我要一颗人头,看中间送来的是谁,如果分歧意,我自来取,广东李肆。”
之前跟李肆纠葛太深,没得挑选,只能帮着他,可现在不但能脱身,还能得了这般好处,于颂再不踌躇。明暗都上,明里说动江西贩子,同时摆荡彭先仲的意志,暗里网罗刺客人选。感觉李肆武力刁悍,明面上的刺客讨不了好,他就从暗的门路走,成果找到了那一对。
却不想几天后,两江总督张伯行亲身找上门来了。
之前江宁织造曹頫派人来就教府务,实则是求帮手应差。西北有事,策妄阿拉布坦扰乱哈密,朝廷就动手备战,给江南三织造下了大宗织造票据。
庞泽旺暗自想着,就不阿谁已经在路上的新任巡抚,到底是个角色。
姑苏织造府,看动手里那封手札,李煦只觉头疼欲裂,头顶那玄月阳光,也像是北风普通,径直在脑门上呼呼吹着。
事已至此,还得朝前看,这一看就看到李肆,如果将李肆处理掉,他李煦不但立下一大功,说不定胤禩的处境也会有所窜改。再说他和李肆的仇怨,也该算算了。
号召家人加强自家宅邸的安防,李煦就动手处理织机的题目,现在外务府和户部的差事压下来,不从速完工,到时候天子主子更要着恼。
“这是湖南,是我于颂的地头。”
李煦心说,弄到这笔银子,作点手脚,截个两三成,这差事就能对付,不至于要伤筋动骨。
现在躲在长沙故乡,于颂心中还是发虚,不但募了二三百号护院,严严护住,常日还不敢等闲走动,就怕李肆的人上门。早前一口气在广东杀了十多个官,那一条人头琉璃柱,充足骇人。
李煦真不,他就缩在屋子里,恐怕被李肆派来的刺客取了脑袋。可听张伯行在指责他,心中非常愤怒,这江南的工商士民,本就被你打压得心有怨气,现在我动动织户,你却要我罢手,凭呢?
张伯行翼翼地说着,他这个总督是被赶鸭子上架,之前跟李煦也有嫌怨,现在是逼不得已,才亲身上门。
于颂从速咧开脸迎上去,长沙知府王宾来了,看来事情固然没有办成,这面子还是挣下了。
“你可得李肆……”
张伯行几近是在要求,想到如果压得织户太狠,又激起乱子,康熙会是神采,李煦心中也是一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