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头百米外就是一条宽有三四十米的大河,河岸边停着一长串的木筏划子。河岸之上一字排开几个大坑,每个坑边都立着一根高大的十字木杵,那该是粉碎矿石的选矿坑。远处山脚下有一排低矮的砖窑,木料堆得满满的,该是炭窑。而在炭窑不远处,模糊看到一座冶铁炉的炉顶冒了出来。
炉子置在坑里,好便利从炉顶加料,炉子下半部分用的是砖,上半部分是耐火泥,,李肆细心从炉顶看下去,内壁上还抹了一层厚厚的耐火泥。
这还只是野生,出产本钱呢?矿石不算钱,炭火甚么的不要钱?
客岁这矿场统共出铁四十万斤,听起来数字挺可观的,可贩子给的价,每百斤只要一两二钱银子,市道上的价则是一两六钱【1】。启事不但是钟老爷的“调控”,还在于炼出的生铁质地不佳,不过这也是这类黑矿场的遍及程度。
“甚么?你能让每炉少烧三成柴炭?四哥儿,这可不是写写划划的事,可不要信口开河。”
“可钟老爷也一定安生,每年那千多两银子,我估摸着能到手的不到三分之一吧。”
“读书真读傻了,烧多少炭才气化多少铁,少烧?从那里少啊?隔行如隔山,你就别来拆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