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孟风话固然公允,对谢定北却也不放心。
“我谢定北就是苏仙岭,我在,苏仙岭就在。”
“谢定北那边,该是要面对十多二十倍之敌吧,他能扛得住么?”
“该是情势不妙时,便利他投敌吧……”
蒲月初九,李肆带禁卫营和韶州后备营总计三千人,星夜飞奔,直奔郴州。
“我们这一战撞上的景象,跟教典所述全然不符啊。”
半晌后,己方第二道排枪射出,着花弹在远处半空炸开,民勇被打得一片溃乱,胡乱放出第二枪后,仓促撤退。
若对方是绿营官兵,他也不会这么悲观,可劈面是湖南民勇。他调甲翼占苏仙岭时,又派了丙翼占苏仙岭以南遮护后路,却恰好撞上要抄苏仙岭后路的湖南民勇。那股民勇约莫千人,全员自造火枪,熟谙地形,该就是郴州民勇,几近是以伏击的姿势突袭丙翼,头一照面就形成丙翼数十人死伤。
谢定北还是一脸笑容,这时候江得道只觉再丢脸到奉承的小人之笑,而是光辉又决然的浅笑。
“那家伙会不会有别样心机?”
江得道也迷惑不解,用望远镜一看,顿时抽了口冷气。
“看来之前是严峻过分了。”
范晋很担忧,龙骧军起码还得七八天赋气赶。
“这才刚开打半天,他就扛不住了?要不要我带着全部军部替他挡枪子?”
孟奎暗自懊悔,当初将谢定北安排在东面,就是不敢让他担下重担,却没想到清兵拖来大炮,非要强攻苏仙岭,谢定北的后营被拖在那边,总不成临阵换将,只好让他一力承担。
终究清廷必定会以实务为重,放开这国策,但不能是现在,在这精华新朝还没站稳脚根的时候。
“这仗打得真是没头没脑……”
现在湖南民勇在苏仙岭以南连连打击,每一波都是千人范围,绵绵不断,竟是以县,乃至是都为单位编组起来的,这也让谢定北撤销了反击的心机。在黄埔讲武书院里上战术课时,李肆亲身给他们讲过很多课,此中就有以反击搅乱敌军车轮战的战术,但前提是对方为一个团体,面前这些民勇则是事前定了挨次,打倒了一波,影响不到另一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