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,谁不想当了,我们黑猫,可不是普通的兵,迟早让四军的那些土渣见地我们的短长。”
一人进了屋,低声叱责道。
也不是统统人都无异心,跟汉人比起来,旗人报酬低一等,心中愁苦,很多人都动过别样心机。但这里是琼州,周遭千里都荒无火食,除了昌江县城和方才建起的铁石港,再无处去得。加上直领受他们的是桂真这些从俘虏里拔出来的“旗奸”,他们就两年考查期,期满后另有大用,压抑起自家旗品德外用心,故意反叛的旗人也难以成事。
“走”
茹喜咬紧了牙关,想及之前桂真的一番曲解之语,她低低笑了,这何尝不是一个起点……
镇里一座屋舍外,一个穿戴灰蓝中袄,戴着半檐圆帽,蹬着长筒马靴,看上去像是精华内卫军官的男人,正操着一口京腔,对一个倚在门边,低低头颅的女子训话。
两人没将巡差放在眼里,只为这一趟白搭了工夫而懊丧。目睹身影飘飘,就从巡差的堵截中脱身而退,却不想那些巡差举起粗粗铁管子,像放礼花似的,蓬蓬射出大团物事,烟尘滚滚,将两人罩在此中。
接着两人,即便是后半夜了,这惠爱大街还是灯火透明,车来人往。如果之前的冷巷,高来高去,自是没影响,可这大街竟有七八丈宽,即便工夫再高,或者有攀索飞爪,也难掩蔽形迹。
“叔爷抱心机我可清楚得很,不定那船就直接把我载进天王府了。听叔爷提及广东有诸多窜改,恰好四周瞧瞧。”
于汉翼皱眉沉吟,江湖人物……昔日各种顿上心头,最早在李庄时先有李卫,后有孟奎,在鸡冠山另有严三娘。凡是有些技艺,老是难防,对方还窥测天王府,所图甚大。
另一人伴当打扮,语气非常仇恨,不是李卫说到了何事,让他对广东格外仇恨。
段雨悠将书卷当作扇子悄悄拂着,已到蒲月,广东酷热,行船另有风,现在停下,顿觉盛暑难耐。
四阿哥,怕是沉到了海底,我怎能如此涣散,自承失利呢?不,我是马尔泰-茹喜,我要抖擞。
十四阿哥哪有四阿哥那般历练,那般沉定,那般有男儿一往无前的气势?会选他为大将军?
万岁爷……为何这般昏聩?
“这是国政,我们江湖人就不必细查了,总之我等二人这条命,连带身边,都是李大人周护的,李大人的拜托,也要用心办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