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兄,好久不见……”
“三……三娘?”
“这个……数量我还可归去跟云霄人商讨,这里先问三……严将军一句,如果二十万两,可不成?”
略略定神,严三娘就让梁博俦出价,现在是买强卖弱,跟着李肆这么久,买卖经她稍稍晓得一些,这情势,就得梁博俦把统统筹马先抖落出来。
“十万两,不敷……”
梁博俦微浅笑着,一句话就堵得吴崖翻白眼,气得吴崖暗骂奸商。精华之军不但军法森严,将士报酬还很高,后勤保障又有力,军纪无可抉剔,粤闽桂三省已经大家皆知。
“先不说我精华将士捐躯无数,就说云霄城殉难之人,本就不该死,都是鞑子朝廷逼迫而致,梁兄该让云霄人先算算,那些死难者,他们该值多少?”
“为何我会难堪呢……”
严三娘可不以为本身在倒置吵嘴,在她看来,新会人临时非论,其他汉人,祖辈被鞑子搏斗,本身也受鞑子凌辱,现在精华军揭竿而起,替天行道,所行之事无不以仁义为先,如何还能有汉人反对精华雄师呢?真有的话,那定是被鞑子朝廷逼迫和勾引的他们死了,还是得赔
这银子当然落不到水兵或者鹰扬军手里,更落不到严三娘私家腰包里。大多数英汉文武官员都是从青田公司出来的,不但对银子敏感,对数字也敏感。固然新立之国现在还不缺银子,但听闻李肆比来在跟一省工商就钱银之事打嘴仗,将来恐怕要缺银子,他们能挣得一些就算一些。并且严三娘本就决意撤围,如果顺带榨出十万两银子,天然更划算。
梁博俦已经心乱,只想从速拿着前提就走。
严三娘开了口,不但梁博俦呆住,萧胜吴崖也是面面相觑,心道这是三娘么?如何感觉是关蒄了呢?
众将抱拳,齐声应诺。萧胜又是感慨又是遗憾,感慨的是,严三娘公然是奇女子,识大抵,心志果断。遗憾的是,有这一番历练,严三娘已经闪现出统兵大将的风采,可她毕竟是王妃,李肆毫不会让她一向带兵,严三娘领军驰骋疆场的风采,今后是再也难见了。
“十万两?”
大帐里一片沉寂,好半响后,梁博俦长叹一声,无法告别,走时还丢下一句:“三娘,你真变了……”
严三娘起家,目光决然。
梁博俦当然不敢再提之前那桩短命的姻缘,但严梁二家老是通家之好,他就想借着情面通融云霄之事,却不想严三娘如此秉公而行,苦笑之余,也只得摆正了本身位置,失职当起构和代表。
听到梁博俦开出的前提,帐中诸将相互对视,本来要陷城的心机淡了几分,萧胜也皱起眉头,暗自策画得失。
“仗已经打到这般境地,不洁净扫尾,之前的血全都白流。传令告之敌军,明天是劝降最后一天,明日凌晨前还没动静,就把这云霄夷为高山”
“听闻精华天兵军纪严明,冻死不拆屋,饿死不掳掠,将军莫要哄我。”
“不知将军意下……”
瞧着萧胜和诸将的神采,严三娘沉声道:“之前命令停攻,是三娘妇人之心作怪,让你们心中有怨,让将士鲜血白流,是三娘我的错”
之前李肆关于权力的一番话又淌入心中,严三娘心中俄然一个激灵,这不就是本身身份特别才惹来的费事么?如果本身不是王妃,就是纯真的统帅,她何必这般忧??李肆不肯本身握有实权,就是因为本身的身份,不但会让她手中的权变质,也会让本身的责变质,不管本身如何周旋,老是陷在迷乱旋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