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崖指了指初见范围的鹰扬港,有些烦躁的心境也昂扬起来。
“陈上川两年前死了,陈大定接位,郑玖一年前死了,郑天赐接位。他们不像父亲那般能通盘把握情势,这两家都受广南阮氏的管束,帮着阮氏与暹罗为敌。不说我们能不能招其为助力,就算他们愿为精华藩属,那也就意味着顿时跟暹罗翻脸。”
“文斯壮说,这只是舰队的前卫,我们另有六艘战舰正在途中,每艘都有二十门以上的大炮。文斯壮在海上也碰到过背叛军的哨船,他们的船明显不列颠人指导制作的,他们的海员技艺也很低下,在顺风中追不上我们的战舰。由此推论,即便他们有一整支不亚于我们的舰队,却毫不会是我们的敌手。”
“饭一口一口的吃,路一步一步的走,我们在这里……”
可他又低叹一声,要打败精华水兵,打败他阿谁昔日的部下,就必须引入洋人,“以夷制蛮”。
这当然不是施世骠的心声,而是在设想他将文斯壮的要求传达上去后,上面那些官员的反应。
吴崖所率船队在此修建港口城镇,对岛上土人还抱着恩抚皋牢的心机,却不料两边言语完整不通,土人更是视手持火枪的精华兵士为恶魔,当作季世来临,前赴后继地来送命。吴崖干脆就搞起了大打扫,满岛剿灭土人,男女老幼,一个不留。如果在广漠大陆,势需求堕入“群众战役”的汪洋大海,可这不过是处岛屿。精华军分别地区,合作合作,另有从广南募来,熟谙密林地形的仆兵共同,个把月就杀了数千土人,将这处大岛完整占为己有。
白燕子熟谙南洋,就感觉精华在南洋的路途还很冗长。
安陆细心讲授着局势,这南洋之地,交趾以下诸国情势变幻莫测,精华现在以南洋公司直接插手,必须先要攀附一条根,这根就是暹罗。精华和暹罗现在来往很密切,船舶和稻米都还以暹罗为支撑。
却不推测了此时,俄然从清国传来如许的动静,再连络广东被“叛贼”所占的究竟,荷兰东印度公司巴达维亚当局就有些心动了。遵循清国官员的承诺,如果荷兰人能打败叛贼海军,帮忙清国节制广东福建海疆,那么清国就对比葡萄牙人之例,在某处给一地许其与清国互市。
现在的中南半岛,恰是两方以湄公河三角洲为争夺热点的汗青阶段。东面后黎朝的阮主向南扩地,占婆国在此时已经亡国,旧地为柬埔寨所领。但柬埔寨却又被暹罗凌压,由此暹罗对湄公河三角洲的情势也很敏感。
“此事文斯壮该低看一眼,华夷之防,皇上是不会破的,但上面的事情,能够另行通融。只要事情办成,大师都好。现在事情还未动手,就固执于细务,非成事之举嘛。”
十月后船队持续南下,就到了这南洋大岛。此岛在柴棍(西贡/胡志明市)南面五六百里处的汪洋大海中,向西三百里又到真腊的金瓯,由一座大岛和五座小岛构成,五十里,南北四十里,面积颇广。大岛东面还是处风平浪静,可容数十艘大船的海湾。
这片屋舍的核心被壕沟和木栅包裹,每隔数十丈另有高大望楼相间,更远之处立着一处灰白矮山,细细一看,却不是山,难以计数的骷髅头堆积而起,那就是古时传闻中常见的“京观”。
白燕子和安陆等人相视而笑,怎会没有?
施世骠低哼一声,荷兰人还是这般高傲,当年在台湾被国姓爷打得那般模样,几十年了,国势更不如畴前,看他们中原却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。
“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……”
吴崖是感觉没杀够,剿灭土人、弹压俘虏和打扫海盗,在精华海内,也就是内卫干的事,远非他鹰扬军的正业。督守着鹰扬港初见范围,源源不竭的人力物质也由南洋公司调剂,从海内来到这里。这一阶段事情告终,渴盼硝烟烽火的欲望又在心底深处翻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