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机遇来了,他不但跟上了讷尔苏大帅,乃至皇上就在几十里远处,疆场有风吹草动,有豪杰豪杰,转眼就能。
可明天,即便是隔着三十里地,他还是看得、听得明白,在那群雷轰鸣的顷刻间,他就明白,为朝廷会败了。
一向以来,贼军到底是番景象,为何能在疆场上频频以一当十,败朝廷雄师,他固然读过浩繁臣子的奏报,却还是没直观印象。
“朕……不希冀败他,就希冀他能知难而退。只要他退,朕就赢了。再作一番安抚,在朕有生之年,那李肆能在南边安宁下来,给朕一层颜面,朕也就认了……”
将领们倒是跟康熙一样,都将这场雨看作天降甘霖,一脸镇静地说着。
蓬……
康熙正训话间,帐顶垂垂响起细声,淅淅沥沥的,越来越大。
贼军再短长,也不至于搏斗战还能一个打一个,只要抱定耗其兵力的心机,也有胜机。
谁让是绿营呢,他转头看看,正看到一队旗兵截住十来个该是已经被吓傻了的绿营兵,手起刀落,就跟剁板鸭似的,将这些逃兵当场斩杀。
“没有炮,另有刺刀”
从垒墙洞子里取出他的十五力弓,地张了张弦,暗骂一声这该死的南边,湿气太重,皮弦已经软了很多。
现在看来,讷尔苏和他手里捏着的几支火器营,火炮加起来还不敷对方一半这个仗,打下去?再有二十万雄师,在大炮前面,也是豆渣
捞刀河北岸,十万雄师倚河层层设防,深壕高垒,对抗传闻是有三十万之众的贼军。可从兵到官都,贼军真有三十万,三个大清也灭了。劈面贼军实际不过三四万人,还分了很多兵在长沙城,向他们这十万雄师建议进犯的贼军,最多不超越三万。
再转头看火线,他瞳孔收缩,红衣即便在雨中,大红服色还是如火,正潮涌而来。
康熙心中狂澜几次,脸上却还是神采昂扬,中气实足的呼喝响彻大帐,很多老臣都恍若回到了几十年前康熙亲征时的光阴,心气也垂垂抬了起来,有皇上在,大清毕竟是稳若盘石的……
“雨,下雨了”
“朕在这里,就是军心,就是天下之心朕要退,朝廷就败了,天下就败了现在雄师还远占上风,南蛮不过逞得一时威风我十数万雄师,大家众志成城,戋戋贼军,有何足惧?要知刚过易折,贼军这般依靠火炮,何尝不是他之软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