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煦没瞧出这的用处,挥着袖子,肝火冲冲地回了头,不是筹办给谁发帖子,还是要直接写奏折。
“李肆……送了这来,说有买卖送给织造大人……”
掌柜说到这,李煦眉头一跳,他的姑苏局管着两千七八百名官匠,每年向外务府和户部上交大量绸帛,户部工部每年下拨的经费不到十万两,他在这织造本务上赚不到银子。如果织机能有这般服从,就算只是暗裁官匠,他每年就能到手很多银子,如果不裁的话,织机一转,银子连响啊……
“李肆说,大人用这机器织出多的绸帛来,如果销不动,自有广东商家承买……”
胡汉山固然绷着脸,翘起的嘴角却也压不下来,现在他但是这条“银鲤号”的船长。部下不但有八十个兵,另有八门炮,可算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了。
“这是李肆新造的提花织机,一台三人管,半日能织二三十尺绸帛”
“买卖?他李肆好大的胆量弄了我的人,还想着我给他好脸面?广东都成了他的地盘么?我动动笔,他这辈子就完了”
本来的韶州镇标左营千总,现在被发配到广东提督节制下的大鹏营来,当了屯口寨的千总“寨主”,管着六七个分汛,百来个苦哈哈的土兵,地点之地固然还是广州府地界,萧瑟瘠薄却能跟琼州比拟,天然委曲得不可。
李肆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张应的谎话,让这家伙从速灿灿笑着转开了话题。
“别跟小毛头一样,一阵风吹来就翘了尾巴这才一条划子呢,能叫水兵?”
扯上安家也是一条路,但李肆要的这个出海口,不但是要出商货,还要出气。他的一盘棋,就要靠这个口儿做活,除了畅互市货,还要建军,海陆都得上。
磨了几日,还没拿定主张整治李肆,李煦又收到了京里来的一封手札,八贝勒胤禩的亲笔信。除了惯常的问候以外,还特别提到了广州知府李朱绶,说李朱绶在广州办了很多妙物,就连皇上都很欢乐。
李煦对李朱绶不熟谙,可他是当上广州知府的。大半年前,此人从广东上来,就在京里闲居待职。老八开初对他没上心,只按常例扫了一下。接着广州知府叶旉出了事,老八本想持续安插部下亲信,皇上却盯得他很紧,一时没了合适人选。这李朱绶不知哪来的本钱,竟然贡献到了老八身前,而朝堂也正愁没处所打发这小我。有老八暗中,朝堂分歧点头,李朱绶就坐到了广州知府的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