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肆减轻语气:“等我退位时,这场大战应当还没打完,我信赖你会护住你该得之权,领着精华打赢这一战,揽得最大之利。就为这一点,我也但愿你能争赢他们。”
这些话李克载似懂非懂,门生们更是一头雾水,不过他们还是正襟端坐,一脸庄严,不肯放过一字。
李肆点头:“不是我争,是你争……”
“这些开支的总盘子,就只要一亿。我虽已交出财权,可国费支出格式已成,宰相所握的财权实际就只要这块盘子。国度已大,战役之利已不如以往那样来得快,来得直接。而寰宇变局的红利,也因两院和政事堂还未握足权益,没有通盘熟谙……”
正要就皇孙们所描述的“飞船”说点段子,比如到底是先送狗还是猴子上星空甚么的,脚步声自门外吃紧传来。
但身为太子,身为父亲的崇拜者,他必须保护父亲的权威,李克载道:“这些只是庸人算计,精华置身寰宇大局,趁此大战定下百年局势,所得大利,岂是每年戋戋几万全能对比的!”
李肆并不是决计要搞“天子七十退位”的“祖训”,国人的猜想猜中了大半,一方面是太子李克载已经四十二岁了,李肆年青时打熬过身子,家中又有医学大师和武学大师,加上本身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保健知识,活过八十该没甚么题目,如果一向不退位,精华第二代天子恐怕不是太子,而是皇孙了。
李肆感喟道:“加上陆军的六千万,军费常支是一亿,战时特支一亿两千万,占国入二分之一,这如何不是穷兵黩武?”
“国度要大建黉舍,为工商官府运送士子,还要大兴布施,安抚时势急进下受害的民人,这些事以东院为主发声。大建铁道直道,海河港口,便当商货来往,补助新兴财产,鼓励匠学专利,搀扶百业畅旺,既是生利,又是吸纳人力,这些事以西院为主发声。”
幸亏精华天子之位已是半虚。国体的权力更替核心正垂垂转到宰相上,不会如旧世那般全系于皇权。有这三层保障,皇位传承应当比旧世王朝稳定很多。
李克载向这些第三代们挥手表示免礼后,踌躇了一下,不敢拂逆父亲,开口道:“袁应泰问儿臣要铁甲蒸汽舰队的补充预算书……”
李肆点头:“我是问你的设法。”
政党竞相,宰相治政后,国体也日趋安定,连财权都交了出去,李肆现在还能一言而决的,除了外事、军务外,也就只要天竺和孟加拉事件,而这部分事件也有运作几十年的规制在,不必李肆再耳提面命。
是一身大红朝服的李克载,他刚从中极殿听政会上退下来,脸上浮着一层喜色。压着嗓子向李肆号召。
李肆安静地号召着,中极殿所议之政不是甚么私密,报纸也都会谈的,让书院里这些六岁到十二岁不等的皇孙、郡主和侍读们感受一下议政氛围也好。
再一个启事,也是因吴崖的病逝,让李肆想到了这些年来不竭逝去的亲朋:翼鸣老道、教员段宏时、关凤生、何贵、邬亚罗等一帮白叟,萧拂眉、宝音两位老婆,萧胜、胡汉山等一帮兄弟亲信,由此也倍加珍惜还活着的人。
李克载干脆不想了,直接就教方略。
李克载依罕见了贯穿:“父皇是说,这又是一场相争,如同四十年才还政于相,才立起政党竞相之制一样?”
公私两面都有退位之由,但还不是全数。国人未能猜中的那一小半,来自李肆的彻悟。这段时候。他到处跟学者贤士交换,也是想将这些感悟沉淀下来,如当年段宏时献上天人三论,作为他即位之礼,治国之义一样,他也筹办给太子再留下一些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