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借是凭借,尽忠是尽忠,二者底子不能同日而语。
救还是不救?
“哈欠!哈欠!”蔡瑁连打两个喷嚏,鼻子泛酸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蔡瑁揉揉鼻子。“子柔兄,你是君子,孙坚倒是小人。他如果在乎名声,又如何会杀了王睿和张咨?如果不是为了行劫,他去鱼梁洲干甚么?登上鱼梁洲,他也进不了襄阳城,总不会是来拜见庞德公吧?”
蒯越接着说道:“使君放心,孙坚此举最多只是疑兵,诱我出城交兵。我们不能上了他的当。南阳固然户口浩繁,能供应的粮草物质却有限,且各家明辨是非,不会支撑袁术的。我们只要死守襄阳,用不了几日,孙坚粮草不竭,天然退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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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表不动声色,恍若未闻,晃动手里的书,眼睛却看着劈面的主簿蒯良。“子柔,这孙坚安排人马占有鱼梁洲倒是何意啊?会不会对我襄阳有威胁?”
蒯良有些不欢畅,呛了刘表一句。“使君过虑了。庞德公是我襄阳名流,非威武所能逼。”
蔡瑁哑口无言。
刘表眉心微蹙。制衡的确是帝王术的不二法门,但一有事就相互辩论也够烦人的。这些人作战不可,内哄却一个比一个夺目。孙坚派人占有鱼梁洲,或许对进犯襄阳城没甚么影响,却有能够击中民气。蒯家远在中庐,他们不担忧,蔡瑁却体贴则乱,只想着他蔡家的财产,却把襄阳城放在了一边。
刘表和蒯越互换了一个眼神,欣喜地点点头。早在大将军府,他就对蒯越的计略非常佩服。既然蒯越将出城的伤害说得清楚,他就不消想太多了。何况,蔡家气力薄弱,一贯自视甚高,让他们吃点苦头也没坏处。
“出城?”蒯越扫了蒯良和蔡瑁一眼,笑了起来。“德珪,你蔡洲起码有三百部曲,角楼、弓弩齐备,没那么轻易攻打吧?”
在鱼梁洲向南不远处,有别的一个沙洲,洲上屋宇相接,栉比鳞次,是一个范围庞大的庄园,悄悄地鹄立着绿荫当中,像一头巨兽。
像黄忠如许刚见面就对孙策尽忠的环境,祖茂向来没见过。不过,想想庐江世家后辈周瑜都对孙策忠心耿耿,祖茂又不觉对劲外,只要佩服。仅就收拢民气这一点上,孙策不但比孙固执太多,也比他见过的很多人强太多。
蒯良连声拥戴,蔡瑁独力难支,也只得点头附和。
刘表苦笑道:“是的,我们正在筹议要不要出城救济,你来得恰好。”
但蔡瑁说得也有事理。除了蔡蒯这几个支撑他的豪强,另有很多人正在张望当中。比如习家,比如杨家,如果坐视他们被孙坚劫夺而不管,很能够会影响他的威望,今后想招揽人才就更难了。
蔡瑁赶紧说道:“异度,我不是担忧我蔡家,而是担忧影响使君威名。如果任由孙坚劫夺城外,使君只能坐守城中,会不会被人以为怯懦,不是孙坚敌手,守不住荆州?”
“那是哪儿?”
“这么大?”孙策非常不测。他晓得蔡洲,史乘上曾经有记录,孙坚手中的郡国舆图上也有记录,但很简朴,也没注是蔡家老宅地点地。孙策没想到蔡家这么有钱,竟然占了整整一片沙洲。
祖茂看向孙策的眼神有些非常。
但他看到了别的一户人家。
鱼梁洲面积不算大,孙策与庞德公扳谈的时候,孙辅已经安排好了防务。在江边布阵,又在各地安排岗哨,将全部鱼梁洲置于节制当中。鱼梁洲上人家未几,却有大片的桑树,沿水有一片不错的河滩,非常合适漫步。在黄忠的伴随下,孙策沿着鱼梁洲走了大半圈。
蔡瑁嗤之以鼻,刘表也忍不住笑了。“子柔,庞德公若能佩服孙坚,那但是立了一大功。不过,孙坚粗鄙嗜杀,我担忧庞德公不能佩服他,反而被他害了。”他想了想,又道:“庞德公是真名流,想来应当不会被孙坚威胁,做出有损名教之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