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使君莫急。”蒯越胸有成竹。“我已经探听清楚了,孙策是用木筏度过沔水。眼下沔水尚深,我们只要用海军战船围困蔡洲,孙策就插翅难飞,就算孙坚派兵来救也无济于事。他是孙坚的宗子,只要活捉了他,我们便能够逼迫孙坚撤兵。只是……”
蔡家这是要干甚么,真要和孙坚攀亲吗?那但是蔡家要送给他的妾,半路上被孙坚夺了去,这算如何回事?倒不是在乎一个女子,他结婚多年,夫人是王谢以后,育有三子一女,就算临时不在身边,他也不至于必然要纳蔡瑁的姊姊为妾。这只是一桩政治婚姻,是他加强与蔡家干系的纽带,现在孙坚半路脱手,天然是要与他争夺蔡家的支撑。而蔡瑁这么快就改口,预留退路,明显是对之前不给他兵权的事耿耿于怀,一旦有机遇与孙坚联手,他立即有了新的设法,还把任务推到了他和蒯越的身上。
“够了。”刘表越听心越烦,厉声打断了蔡瑁。
正说着,蒯越快步走了出去,赶到刘大要前,躬身一拜。“使君,大事不好。”
刘表还没有说话,蒯越长叹一声:“我固然偶然伤害蔡家,但蔡家因我而受损,我难辞其咎。临战之际,不敢怯阵。击退孙坚以后,若能生还,我必然去处蔡翁请罪。”
-
“只是蔡家会被涉及,不免毁伤。”
正在这时,蔡家有人来了,蔡瑁出去,时候不长,又返来了,对刘表欠身见礼。
蔡瑁大惊失容,一跃而起,揪着蒯越的衣领,大吼道:“蒯异度,这下你对劲了?”
蔡瑁声泪俱下。“使君,请你救救我蔡家吧,孙家父子好杀成性,一旦进了庄园,我蔡家必定血染沔水,长幼无遗。使君受天子之命监临本州,我蔡家尽力支撑,不敢有涓滴懒惰,如果以惹来灭门之祸,只怕荆襄百姓心寒。”
蒯越看向蔡瑁。“德珪觉得呢?”
蒯越思考半晌。“使君,我已经派人查探四周有没有伏兵,一旦确认安然,立即派兵出城。不管蔡家是迫于威胁不得已才请孙策入庄,还是真有婚约,都不能让孙策久据蔡洲。孙家父子残暴,稍有不慎,蔡家便能够成为砧上鱼肉。一旦蔡家落入孙策手中,以蔡家的人力物力,很能够会成为襄阳的肘腋之患。”
“异度,如何办?”刘表瞪了一眼蒯越。蔡家是等了半个时候才开门的,蒯越不肯派兵理亏在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