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壮妈把郭壮搂在怀里,眼眶也潮湿了,她说:“不幸的孩子,只怪老天不公,这么好的女人走得那么早,下午没事你买点纸去竹子坟头上看看吧,返来了,她也等你去看她呢。”
躺在熟谙而陌生的床上,郭壮思路万千,这张床是父亲专门为他结婚打造的,这个平房在现在是掉队的,但在当时倒是村里首屈一指的豪华屋子。郭壮抚摩着床沿上每根方木,看着天花板上当年结婚挂上去的彩带,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,爬在床上痛哭起来。
郭壮敏捷起家,是的,要去看看竹子,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啊。
郭壮父亲郭有富从饲料房走出来,边走边掸掉身上的灰尘,他穿戴郭壮参军队带给他的黄棉袄,一双大头鞋磨得两侧发光。对郭壮此次回家,他早有预感,以是并没有显得特别的欢畅,只是随便对付一下子说:“返来了就好,放着好好的干部不当,非要返来当农夫,也不晓得你哪根筋出了弊端。”
郭有富这时候大声说:“也罢,孩子他妈,别担忧了,本年过年大壮不归去了,在家跟我们一起过,明天找屠夫把年猪杀了,好好过个年。”
见母亲返来了,郭壮翻身起床,揉揉发烫的额头说:“妈,对不起,我是梦到竹子了,看到这张床和这屋里的安排,我就节制不了本身,特别驰念她。”
闻声郭壮喊声,郭壮妈从厨房跑出来讲:“大壮,你返来了,我说这两天眼皮子老跳,晓得有功德,本来是你要返来,快出去,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。”
用饭的时候,妈妈一个劲往郭壮碗里夹菜,她体贴的是郭壮老婆和孩子的事。
郭壮晓得父亲说的是啥事,此次返来前他曾经给父亲打了个电话,将构造上安排他改行和本人筹算自主择业的事收罗白叟的定见,郭有富一听就在电话里发了火,郭家好不轻易培养出一个团级军官,军队提职有望也就算了,还不筹办到县被骗个干部,非要退下来当农夫,他实在是想不通。
郭有富说完,郭壮妈更加不睬解,她自言自语地说:“大壮此次真的不归去了?军队上不忙了?以往返来就住几天就走,这回好了,能在一起过年,太好了。唉,你爷俩喝着,我这就去找屠夫去。”说完,把围裙从身上摘下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赶快出了门。
郭壮的家在枫树湾村的东北角,三面环山,门前有一口水塘,屋后有一片摇摆的竹林。看到烟筒冒出的袅袅炊烟,郭壮一下子感到饿得要命,他两步并作一步跑回到家门,没等行李放到地上,他就大声喊道:“爸、妈,我返来了!”
郭有富瞥了一眼老婆说:“大壮刚返来,问那么多干吗?去把那壶老烧拿过来,我跟儿子喝两口。”郭壮改行的事他还没跟老婆说,在贰内心也不消和老婆筹议,这个家他做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