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咳......”陈公闻声一晃,稳稳道,“既然李将军内心早已不屑与我大唐有甚么干系,为何还要将这陈年旧事问得如此清楚......”
“千真万确!微臣当着陛下的面如何敢扯谎话......”言玉心下一阵欣喜,紧着身子就往那地上噗通一跪,拜道,“求陛下开恩,准微臣归去......”
“不过本日一见,卿家确切生得不错,这也难怪会引发轻语的侧目啊......哈哈哈......不过这也没甚么,男人生的好,固然会看上去不甚勇武,倒是能讨得女人的欢心,也不是本身的错......”
“她嫁了这个......”言玉心下一紧,倒是察言观色的工夫天然不差,如何看不出了些许端倪,只叫那顺势到了嘴边的话又也给噎了归去,“这......微臣就不晓得了......”
言玉抿嘴一笑,像是对这话并不在乎,更是趁着李璟那好久未散神采,决计肠傻笑几声,“......陛下明鉴。只是微臣常日里确有这好大喜功的弊端,凡事喜好吹嘘,以是在旁人看来,总觉着微臣有些甚么本领,可那确确实在都是些小聪明,登不得风雅之堂。再说,微臣本就是一介布衣,山野村夫,如何当得起这天朝的大任......当时接到圣旨,微臣的内心就惶恐的很,但陛下召见这是多大的荣宠,如何不去跋山渡水,日夜兼程,但也只等着见到陛下您的时候,能将这事情禀明清楚,好叫微臣早日回归山野,耕锄田间,也免得在此,为陛下添乱了......”
“好了!好了!”李璟面显愁色,打断了言玉的话,“我看,你既然已经来了,就先且留下吧。再说,你那从四品的明威将军也本就是个虚职,无需你多伤脑筋......待过些光阴,你若真想归去了,再来请辞,朕也毫不留你......”
“我只是......”
“多谢陈公相送......”言玉看着那城墙上卷天的火把,轻咳一声,随即将手一拱,显得非常恭敬,“哦!本日,那林太医已经为舍妹瞧过了病,说她只是身子虚罢了,待过上几日,等她养足了精力,我再来向陛下请辞......”
言玉出了后宫,由陈公陪着,二人未几说话,又是穿过了几条防备森严的幽长的甬道后,横在面前的便是皇城的侧门。
言玉闻声一颤,也自用眼角余光瞥过一眼李璟。见他稳稳地说完了这话,竟自将吵嘴相间的髯毛捋了起来,矍铄的眸中固然看不出甚么疲惫之色,倒是那略显老态的面上已然闪现了一丝不懈。
“这......”李璟面上一喜,却又俄然现出些难色,“关头是......你是白轻语保举的人,哪有刚到这都城与我见上一面,又让你归去的事理......”
“哦!”李璟闻声面上一紧,又是转眼看着言玉那当真的神态,有些惊奇,“你......当真如此想?”
“哦!对了!她嫁了甚么人你晓得吗?”
“......不指教了......李将军请回吧......”
陈公闻声悄悄一笑,并不答话,沉吟了半晌后轻叹道:“老朽原觉得李将军也是个脾气中人,与我的脾气相投,但是本日一见,也是大失所望啊......”
“她......托陛下隆恩,统统安好!”
“TNND!这不是明摆着说俺没本领吗,啊......不对!不对!这言下之意可就多了,不但是没本领,而是个靠脸用饭的,并且是个靠脸吃软饭的......没想到这陛下提及话来也是够狠的,不过既然话如此说......这不刚好也给了我一个就坡下驴的机遇。待婕心这几日养足了精力,我们便能够闪人了嘛!再说此行也本就是为婕心来瞧病的,病治好了,这里另有甚么好沉沦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