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庆帝微微点头，顾湛喝酒时就抱怨过汪氏的狷介，抱怨过汪家舅哥们对他的欺侮。
“老四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顾瑶：“……”
顾瑶抬起眸子，一字一句说道：“汪家已经接下休书，祖母本日入宫就是为您休妻一事。”
“娘娘，休妻是臣妇做出的决定，顾湛他不知情，臣妇不敢说是对儿媳妇最好的婆婆，拿儿媳妇当女人普通，却敢说从未难堪熬儿媳妇。”
休妻不但是女方丢脸，男人一样没有面子。
顾四爷反应比陆铮同何大人更快，一边把黑锅甩到汝阳王伉俪头上，矫捷跳步扶住隆庆帝，顺手解开龙袍的衣领，“皇上渐渐呼吸，别急，别急。”
他是感觉没有面子尴尬了。
说休就休妻！
太后娘娘叹了一口气，顾四爷茫然无措，令太后娘娘有几用心疼：
顾瑶听出顾老夫人的美意，休妻的确不是以她的身份能掺杂的。
目睹着方才还放肆的顾四爷低垂脑袋，顾瑶心头不好过。
俄然，顾四爷一个箭步冲到顾老夫人面前，拽起顾老夫人，顺手狠狠给本身一个耳光，“都是儿子的错，汪氏休了就休了，爷早就受够了才女！”
“天下写不出诗词歌赋的人多了，莫非都是蠢材，都该死？不怕娘娘笑话，臣之前为了面子，有苦也忍着，但是……臣没想到母亲，她本该安享暮年的年事，却跟着臣操心！”
太后娘娘吓了一跳，从未见过皇上面色如此阴沉，如此尴尬的。
“砰。”
“皇上！”
顾四爷俊脸涨得通红，愤怒道：“顾瑶你胡说甚么？！闭嘴，给爷把嘴闭上！”
顾四爷恨恨的瞪了顾瑶一眼，“明知故犯的蠢丫头！既然晓得你是个庶女，另有姨娘在，你跑出来讲休妻的事？”
汝阳王妃面露讽刺，顾四爷上蹿下跳诽谤汪氏，没一点男人的担负微风骨。
“是，祖母。”
顾四爷眼巴巴看着顾老夫人，如同一个迷路不知所措的孩子，“娘……”
在隆庆帝看来就是欺侮！
不是没有过休妻，只是休妻产生在勋贵重臣之家的案例，少之又少。
即便伉俪两边闹冲突，相互也会保持面子，宁肯让老婆病逝，也不肯意休妻。
休书？！
“朕……”隆庆帝俄然感到气闷不已，面前一阵阵的发黑。
陆铮凑到隆庆帝耳边，嘴唇微启，“顾老夫人的确为永乐子着想，他们伉俪之间不调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