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一软,付葭月就要朝地上跌去,倒是随即紧紧地落入谢白的怀中。付葭月眸色一冷,便是用力地推开了谢白,声色渐冷道:“你现在可还对劲了?”
皇上的目光却未在他身上过分逗留,眸色凛冽地扫过面色微红地微垂着头的付葭月,只嘲笑道:“你们两人好样的,前几日来那么一出,本日倒是又给我来这么一出!”
翌日凌晨。
顺着走廊处走过一段间隔,便是可在草丛处见到一株高大的海棠树。海棠树已是有十数年的春秋,是在付葭月五岁时于南疆引来的。现在恰是枝叶富强,正值开满海棠花的季候,满树的粉红色柔滑在绿叶的烘托下,带着朝晨露水的透亮,莹莹生辉,显得非常斑斓。
一挥袖,便是回身拜别。
付葭月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,便只听得绿篱踏着欢畅的法度跑进屋中道:“公主,好动静啊!皇上本日给你和谢白赐婚了,日子便定在一个月后。现在四周皆是朝常宁宫庆祝送礼的人,可热烈了呢。”
行动很轻,清清冷凉的触感在唇瓣上伸展开来,很快便是消去了那丝丝点点的疼痛,但是心中倒是涌起无尽的苦涩。
嬷嬷瞅着二人,也只感喟地摇了点头,随即便是替二人再度关好大门,也是拜别。
带着眸色有些迷乱的付葭月,一同回身施了一礼,随即神采如常道:“皇上,皇后娘娘。”
付葭月只是紧闭着双眸,眼角含泪,眸底却含着笑意,仿佛在享用着这长久却又冗长的一刻。
泪异化着汗一起流下,竟是不知那究竟是情/欲当中的欢畅还是心底当中的深痛。
绿篱嘟起唇,不解道:“公主你如何啦?这是件欢畅的事啊,如何就闷闷不乐的呢?况你这才刚起来,倒是要多走动一番才不轻易疲惫的。”
砰的一声轻响,房门大开。
满地洒下的粉红花瓣,偶尔顺风飘落于不远处的走廊之上,洋洋洒洒间,看着表情也是不由得好上几分。
当下林皇后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付葭月,便是追跟着皇上的脚步快步拜别了。
“别动!”
付葭月一把拂开了小桌上的玉瓶,砰的一声巨响,碎片砸落了一地,青玉色的膏泥溅覆其上与空中,显得一片的狼籍。
倒是随即恍忽地闭了闭眼,待得再度展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澄彻。一下掩去了眼中的惑色,只见他如平常般邪魅一笑,带着嘲弄的声音开口道:“我如果再不来,你是不是就灵巧地呆在这皇宫当中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地就等着两个月后欢欢乐喜地出嫁了?也任由我那座撒了一大把银子拍来的宅院发霉了?”
“不要在这假惺惺的,你给我出去!”
“出去!”
不容顺从地带着她走至床榻处坐下,谢白也未几言,只柔声道:“我帮你上药。”
一阵风拂过,又是吹落了一地的芳华,倒是随即于于树上滑落一片火红的绸缎,衣袂翩飞间被海棠花所包绕,就像是一只火红的胡蝶,火红地飘舞。
嬷嬷也是惊奇地有些说不出话:“这……”
夜已黑,人已散。
绿篱心下迷惑,皱眉道:“公主你说甚么呢?前院现在恰是王嬷嬷在接待着,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?”
付葭月并未抬眸,只淡淡道:“你先出去,也将众丫环都给带下去,我有些累了,想温馨地待一会。”
闻言,乔军书缓缓抬眸,眸眼含混间,竟是仿若见到了那抹熟谙的身影,提着裙摆,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跑来。
还是皇后先颤抖着声音开口道:“葭,葭月?”
“出去!”
“公主?”
偌大的房屋内一眼便是见到了现在角落处旖旎的场景,随即三人面色都是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