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蒲月,气候越来越热,幸亏早晨还清冷些许,静姝自幼就耐不得热,躺在用清冷井水抹过的竹席上,听着院中的虫鸣声,展转反侧。
只是现在诚意伯府是真的式微了,黄氏找了无数的门路,都没弄到句准话,目睹百花宴垂垂邻近,前头的嫡长女整日在她跟前成心偶然地夸耀着弄来的请柬,可本身能不能赴宴还是两说,黄氏是完整地急了,整日都板着面孔,连连发作了好几个下人,端五节也过得马草率虎,其他的就更不消说了。
“传闻你比来风头劲得很,一举压下了四至公子,夺了长安城的魁首啊,少将军。”静姝瞧着志对劲满的老友,嘲弄道。
诚意伯府的氛围不是很好,静姝也感遭到了,仿佛是跟甚么劳什子百花宴有关,自个儿的生母黄氏每日眉头舒展,大肆发作底下的奴婢,连端五节的粽子都弄得马草率虎的。望着桌上的几个叶子都煮焦了的粽子,不消拆,都晓得,味道必定不好。幸亏静姝是个吃的苦的人,禀着不华侈一滴粮食的信心,闭着眼睛,吞着口水,好不轻易才处理了一个粽子,剩下的就还是剩下了,也不知明日会进了哪只牲口的腹中。
大槐树枝繁叶茂,更首要的就是枝杈也多,现在两人就靠在树杈上,不过,静姝在上,沈御鄙人。
是的,这位男人就是现在流行长安,赛过无数长安宠儿的定西侯府世子沈御,也是坊间传说的“红衣少将军。”
“多谢你派人照顾她。”静姝拱拱手,连声伸谢。
主子表情不好,底下的奴婢们日子也不好过,对远来的穷酸客人天然就更不上心了,倒留给了静姝一片可贵的清净。
技艺敏捷的沈御伸手一捞,定睛一望,顿时傻了,如何会是个焦黄的粽子呢,还觉得会是个翠绿欲滴的粽子呢。
短短的两句话,就让人晓得园中的两人定然早已熟谙。
“嗯。”
早晓得老友是个财迷性子的静姝豪宕一笑,连连点头,“行,亲兄弟,也要明算账的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