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走不送！”李九装模作样的福了个礼，再待起家，已经是不耐烦的挥手赶客。
“那你也该是晓得，甚么叫做斩草除根，”明空定定的看着李九，眼中再无嬉笑玩闹的神采，衰老的眼睛倒是分外的敞亮。
“欲加上罪何患无辞。”明空抬手止了李九的话，“这般小小罪恶，哪一个又真是了不得的。”
“杀我？”李九挑眉，撒开的腿有些累了，小儿收了一只斜斜的靠起，歪着脑袋回问，全部一副小地痞的架式。
可惜老狐狸打动不了李九，小儿抬眼，掰回了别的一条腿，微微朝前探去，半蹲着的姿式有些风趣，一张脸超出查案，凑到老衲人面前，唇齿微动，“你……同我太奶奶……”
“老衲是当真不晓得你在想些甚么了。”明空松了手中的杯盖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叮叮铛铛一声脆响，带着无尽的苦楚。
“听你说来，我还真是根正苗红光亮正大呢，”李九咧了嘴笑，“一张圣旨几句话罢了，废太子没那么难么。呐，听我一一细数，”别开眼，李九随便的抬了手，一根根掰动手指头，“一么，李天赐年幼善妒，无孝悌，乱纲常；”望了一眼明空，小儿轻声哼哼，“二么，不学无术，课业从无出彩之处；三么，早立后宫，沉湎女色；四么，涉嫌殛毙忠良，干与朝政……”